形,像攤開的肉餅。你問這個幹嘛。”
那應該就是哥哥吧,與卡車相撞,死狀悽慘,如一張肉餅粘在駕駛座上。
但雪見不後悔,猥褻親妹妹的人,幫父親作偽證讓母親關進精神病院的人,給資本家辯護讓工人拿不到賠償的人有什麼好後悔的。
她甚至有點得意,就差一點啊哥哥,差一點你就能殺死我了。
“那你也知道父親是被我殺死的了,討厭我嗎。”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禪院直哉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只想要點封口費而已。不過殺人犯是你的話,那一定是對方的問題,讓你無可奈何只能謀殺。”
“畢竟你可是最尊敬法律的人。”
最尊敬法律的人。
雪見苦笑,我都快忘了,我原本是要做律師的人啊。
就算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把父親送進監獄,但老傢伙憑藉多年的人脈很快脫身。當自己回家時,父親已經泡好了茶,手裡拿著槍,準備清理門戶了。
最後還是我贏了。
送走了哥哥,送走了父親,滿心歡喜地想把母親接回家。可瘋癲的母親知道父親已死後,竟然上吊了。
為什麼要死呢,為什麼要為不愛你的殉情?
雪見不明白,她以為自己已經懂得什麼是愛了,可看到母親的遺書,那字字咒罵的句子,她還是迷茫了。
我做錯了嗎。
我沒做錯。
只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沒做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禪院直哉停止了抱怨,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雪見笑一下,吃了口秋葵,“我下週請年假,咱們去箱根泡溫泉吧。”
禪院直哉自然答應了。
他看著雪見把那根秋葵吃完,才說:“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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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箱根還是在咒回世界和禪院直哉去泡溫泉。
那次是秋日的紅葉,這次是夏日的綠意,旅館的位置又好,可以邊泡溫泉邊看富士山。禪院直哉興致勃勃,揚言等冬天到了要帶雪見去北海道滑雪再泡溫泉。
穿著浴衣走在去吃晚餐的小路上,雪見也覺得如果一直這樣就好了。
這家溫泉旅館的懷石料理很出名,他們到時已經有不少人坐在那裡了。
雪見偏了下頭,感覺好像有人在看她。
隔壁桌坐著一行四人,似乎是家庭旅行,大女兒和爸爸起了爭執,媽媽和弟弟正在勸架。
“好了友子,出去玩就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閉嘴,你個情婦有什麼資格管我。”
“不許你這麼說媽媽!”
貴圈真亂,雪見和禪院直哉就著這場家庭倫理劇吃得津津有味。
“友子,和你媽媽道歉!”老父親發話了。
“我不,你這個死老頭,我是不會讓你改遺囑把財產留給這兩個人的,你最好現在就死掉!”
叫友子的女孩不依不饒,父親氣急敗壞道:“你,你這個……”
他站起身指著女兒,話還沒說完,突然倒在了地上。
“啊!”相貌嫵媚的婦人花容失色。
整個餐廳一片譁然,禪院直哉迅速捂住雪見的眼睛。
“爸爸,爸爸”,小男孩叫了幾聲,朝友子嚷道:“是你害死爸爸的對不對。”
友子被嚇傻了,想過去看眼父親被男孩攔住,哭著說:“不是,不是的。”
啊,好一齣大戲。雪見面無表情地撥通了電話,“都別吵了,我已經報警了,現在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觸碰屍體破壞現場。”
幸虧我在柯南片場進修過,已經是個優秀的報警人了。
就在這時,從角落裡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雪見發誓她走進餐廳時根本沒看到他!
他氣質沉穩,舉手投足間就讓人不自覺的心生依賴。他推開跪在屍體旁哭泣的婦人,說:
“就由我來找到兇手吧。”
他環顧四周,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看到雪見時笑了笑,意味深長道:
“我叫市屋彗星,是一名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