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雙目無神,一年的牢獄對於她一個婦人來說就是塌天大禍。 倒是錢芳,臉上除了憤恨倒是沒了別的情緒。 按照以往的情況判斷,章鴻福心知堂下叫做錢芳的女人不簡單。 南老太和錢藍芳匆匆趕到,只聽到最後罪名確立的事實。 她要進去辯駁,南老太一把將她攔住。 “你要是進去,從今以後就回你的錢家,我南家沒有你這個人。” 錢藍芳瑟縮了下,收回腳步。 但到底是自己的親姐妹,錢藍芳現在還未搞明白,她倆怎麼就被枝枝送到了縣衙。 南枝又重複:“大人,我要說的事,能幫到大人。” 林成益疑惑,案子都要結了,難不成還能生出什麼變故。 這丫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一旁的章鴻福突然反應過來,能幫到大人。 林成益現在所求無非是兩個,一是升官,二則是平復舊案,還百姓一個清明。 難道...... 南枝拱手,“大人可知十年前的山狼偷人一案。” 山狼偷人,林成益略有耳聞。 當初他還未上任,就聽靈山縣發生此事。 說是山上的狼群專門趁著夜晚百姓睡著下山吃人,每每將小孩吃的不留骨頭。 但因為是野獸作亂,當時的縣官讓大家晚上睡覺時鎖好房門,後來這件事不了了之。 當時的縣官也因為這件事被調任到其它地方。 林成益是在這件事發生的兩年之後,才到靈山縣赴任。 章鴻福立刻道:“難道此案另有隱情?” 堂下的錢芳緊緊攥著手掌,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她怎麼會知道。 她在心裡一遍遍安慰自己,南枝那個黃毛丫頭不可能知道。 南枝似笑非笑地看了神情緊繃的錢芳一眼。 “大人,想必大人赴任之後,也查過當年的卷宗,可有不妥之處?” 林成益皺眉仔細回想,這件事雖然已經結案。 但當年的仵作驗屍,上邊寫的分明不是狼咬傷。 這件事他思考了很久,奈何往事已矣,多年過去,證據早就消失匿跡。 雖然疑惑,卻不得不放下。 “確有不妥,只是證據消失,再查猶如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翻案。 南枝道:“大人不必憂心,今日兇手就在現場。” 林成益猛地坐起來,“此話當真!” 南枝點頭,然後走到錢芳面前。 “錢氏,還不認罪?” 錢芳驚恐抬頭,強壓著鎮定,“南枝,你不能因為我偷了東西,就將冤案按到我頭上。” 南枝笑笑:“的確是冤案,讓你這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多年。” 聞名多年的案子,兇手竟然是一個村婦? 林成益看著南枝著急道:“南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在場所有人聽的一頭霧水,迫不及待想聽聽事情的原因。 他們豎起耳朵,聽南枝娓娓道來。 “錢芳出嫁到杏花村,丈夫是個窮人,她剛出生的女兒被丈夫賣掉。自此兩人發現新的賺錢手法,自己沒有孩子,就將注意打到同村人身上。拐賣兒童,藉此獲得銀錢。” 章鴻福插了句:“難道同村的人就沒發現?” “當然發現了,但被發現的人都慘遭夫婦二人殺人滅口,並拋屍山上,此間多人受害,大到七旬老人,小到襁褓嬰兒。” 之後趕來的王玉書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聽到這麼大的訊息。 當年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直到現在他爹還偶爾提起。 “可是為何當時的縣令要偽造成狼下山殺人。” “為了穩住民心。”何修誠回答。 不過十年前的事情被翻出來,南枝又是如何得知的。 十年前她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心裡藏著的大秘密突然被人說出來,錢芳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 “你胡說!” “我胡說?”南枝走到她面前,“你二人賺夠足夠的錢,金盆洗手,沒想到這麼多年卻生不出一個孩子。” “許是老天有眼,才讓你二人得此下場。你丈夫為了有孩子,在外有了別的女人,你怨恨至極,所以殺人滅口。” 錢芳忽然站起來:“你胡說!你胡說!” 當年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才忘了,現在被人提起,就像是往她心口裡插刀子。 “來人,將人犯壓住!”林成益怒喝。 若這件事說的是真的嗎,錢芳此人,死不足惜! 章鴻福道:“十年前,大部分杏花村的人遷居出去,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南枝點頭,“官府查不到兇手,為了穩定民心,只能將此事扣到山上的狼身上。” 當年的縣令恐怕也因為這件事鬱鬱寡歡。 林成益:“南枝,你可有證據?” 錢芳抬頭看著南枝,十年過去,杏花村那些老不死的都沒了。 這件事已經沒人知道了。 她就不信,南枝這個賤丫頭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偷盜不過一年牢獄之災,一年後她又能出來,到時候她一定不會讓南枝好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