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便送予誰,如何?”
牡丹花皂?可是聞所未聞!難不成又有新品……不,這就是新品,全天下獨一份!
眾人神色變幻時,溫阮垂睫一笑,有幾分羞澀:“京城少年英姿,春風得意,我還未曾見識到,心嚮往之。”
這是想讓我們帶你玩?
眾少年明白了,什麼獎不獎的,不存在,這位主是想送禮,融進小圈子。
人倒是挺乖,長得也順眼。
“咳,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可是不輕易出手的,”團花錦緞袍的公子哥有模有樣看了眼四周,“說好了,玩歸玩,不許急眼。”
薛恭林慢了一拍,沒立刻發言有些懊惱,現在也沒想反駁別人顯出自己,想著要這麼玩的話,自己的機會豈不是很大?在場誰能有他訊息廣,訊息真?
於是遊戲,便從善如流,半推半就開始了。
溫阮退後兩步旁觀,笑眼彎彎,看起來清澈純真,實則心裡在想,一群最多高中生年級的小屁孩,收拾你們還不簡單?
南星看著眼前場面,瞭然大悟,原來‘出不了事’的意思是……少爺能摟住。
公子哥們以自己知道的訊息方向分了陣營,還在桌上用杯盞乾果劃出沙盤,嗯,連旁邊裝飾的螞蚱草帽五穀豐登一塊徵用了,繼續邊玩邊吵——
“傻了吧,那邊是山路,走不通!”
“官道也不行,會被看到,諶永安又不傻!”
“往西有處懸崖,不對。”
“往東也不行啊,有兵,根本等不到那時候就會被抓了!”
“所以得往北,或者往南……”
“往北不行,地軟浮土金,又是運糧又是運金子的,車轍印能瞧不見?第二天可有類似訊息?”
溫阮認真聽著,直接把環境地圖,當時追捕雙方,甚至可能有的偷襲勢力都跟著一併瞭解了個透徹……
但,還不夠,資訊量還不足以讓他盤出整個事實,還需要更多……要是能有人繼續出現,被他逮進局就好了。
這邊鬧出這麼大動靜,沒人來看一眼,蓋因別出動靜也很大。
周氏這邊,因新找回來的小少爺是嫡親侄兒,受了頗大關注,不管心裡真正怎麼想,不管旁邊真心還是假意的幫腔,人前她不可能說不好聽的話,被聲聲讚的捧的沒邊了,連平日來往不多,你想結交的人都主動跟她說話,她怎會不得意?
有客人說抱歉來晚了?來晚了你還敢抱——哦,是自己一直很想認識的杜家人啊,晚什麼晚,哪裡晚了,你說巧不巧,我站在這不就是為了迎你麼!
周氏不但自己立刻上前招待,還叫了溫瑜過來作陪,這個庶子雖沒什麼大用,好在說話好聽,看的懂幾分眉眼高低,長相也拿得出手。
溫瑜自不會吝嗇表現,今日也是他想得贊名的社交場,真的很使勁了,奈何貴客總是一臉意興闌珊,眼神時不時就朝四外望找……找什麼呢?找誰?
又是衝著那狗屁花皂來的是麼?對他精心佈置的園子花卉是一點看不到啊。
得想個法子,不能叫溫阮得意下去。
溫瑜正眸底轉動思索,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現場氛圍。
“救救救命——”
一個胖子奔撲到地上,灰塵激盪,一條四肢纖細,身材瘦長,周身黑毛髮亮的狗追過來,一爪子踩到他臉上,雪白犬齒正正好抵在他喉頸。
胖子的臉很熟悉,在場人都認識,正是潘鵬,奔跑撲地時還敢大喊救命,現下卻是大氣不敢吭,汗如雨下。
狗倒是很優雅,剛剛跑動的姿態優雅從容,現下爪子踩臉的動作也優雅貴氣,甚至都沒叫一聲,反倒覺得爪下人大驚小怪,有點嫌棄。
這事得管。
主家得開口主持場面,客人得說句公道,但所有人像凍住了一樣,誰都沒動。
因為這是六皇子的狗。
而六皇子,京城沒人能惹的起。
狗來了,六皇子自也不遠,眾目睽睽之中,他慢條斯理走近,垂眸看被壓出梅花爪印的胖臉:“就是你,毀了我的琵琶啊。”
現場鴉雀無聲。
唯有一人出奇震驚,臉色駭然的出奇。
溫瑜眼瞳震顫,心臟都嚇的不會跳了。
六皇子怎麼來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上輩子根本沒有啊!
眼下可怎麼辦,他還沒誆騙溫阮過來,六皇子要娶他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