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是徹底原諒,只是給一次機會而已沒錯
因著段以瀾昏迷,道觀上下都陷進了一片奇怪的氛圍中。
凌書的房門口被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禮物。
每日送到凌書房中的吃食也變為足量的兩份。
清晨,凌洛抱著一碗瘦肉粥,巴巴地望著還在床前坐著的人。
“師叔,你放心,大夫說了,他很快就能醒啦!”
凌書頂著烏青一片的眼下看他一眼:“嗯。”
“師叔...”凌洛又道,“師祖這麼反對,怎麼辦啊?”
“我去找師父談談,”凌書緩緩起身,“阿洛,你幫師叔守一會兒。”
“哦!好!”
交代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凌書便走向了凌霽所在的房間,見到了他。
似乎早就知道凌書會來一般,凌霽坐在擺著許多菜餚的桌前對他頷首,“先吃點兒東西。”
凌書也沒拒絕,乖乖坐下拿起碗。
兩人相顧無言了很久。
直到凌書吃完東西,拿起巾帕擦嘴,凌霽才忍不住開口:“阿書,師父真的沒有要殺他。”
凌書抬眼,看向這個多年寵愛他的師父:“師父,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這個道理,您懂的吧?”
凌霽怔住,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他怎麼會不懂。
“師父,我不是小孩子了,”凌書道,“我知道您和師兄們為何反對,我也從未有過怨言。”
“只是再怎麼說,他也是御前侍衛,您不該真傷他。”
“皇上怪罪下來,道觀擔不起。”
凌書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冷漠的平淡,聽在凌霽耳朵裡,只覺得心像被針扎似的難受。
十七年來,從來沒有一次,凌書會用這個語氣同他說話。
“阿書...”
“師父,”凌書打斷了他,轉而道,“您厭惡段以瀾,因為他做過傷害我的事情,不顧忌我的感受。”
“可您,也未曾問過我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麼您能不能...也在意一下我的想法呢?”
凌霽喃喃道:“可我...可我就是因為你傷心難過,才厭惡他的。”
“若師父不在意你,又怎會如此對他?”
凌書被這句話說得沉默了下來。
也沒錯。
若凌霽和那些師兄不在乎他,那他是死是活都無人在意。
段以瀾也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甚至不知該如何反駁這些話。
見凌書的樣子,凌霽目光深深:“阿書,師父做錯了嗎?”
凌書搖搖頭:“師父討厭他沒錯。”
“師父沒想過傷他,即便他這樣來找你,師父也沒想要他死,”凌霽眸色認真,“師父只想餓著他,讓他知難而退。”
“你是我們寵愛的孩子沒錯,他也是皇上亦或那支暗衛在意的人。”
“你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
凌書鼻尖泛酸,情緒一下子奔湧而出。
“或許是師父錯了,”凌霽神色頹然,聲音慢慢低下去,“可師父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
淚水模糊了凌書的雙眼。
他倏地起身,一撩衣襬在凌霽面前跪了下來。
而後抽噎著說:“師父對不起,師父我...可我真的喜歡他!”
凌書眼睛又紅又腫,淚珠順著臉頰上未擦的淚痕滾落下來。
“我真的沒有辦法看到他這樣,像是心臟被烈火烘烤一般難受,師父,我真的喜歡他!”
凌霽眼圈也泛了紅。
他擦擦臉,低聲說:“哪怕他傷害你,你也喜歡他?”
凌書啞著嗓子哭,泣不成聲:“我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師父,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顯得分外清晰。
凌霽的心也跟著他一層一層向下墜:“若他還是如以前一般對你呢?你會徹底死心嗎?”
凌書喉嚨發乾,吸了口氣:“我會。”
“我是愛他...但我也不會作賤自己。”
“師父,再給他一次機會可以嗎?”凌書的臉色很蒼白,看著凌霽,眼裡全是乞求。
“唯這一次。”
“誰沒有犯過錯?徒弟小時候也犯過很多次錯,您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