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炒菜、擦窗戶、調酒。 等會兒……調酒? 申宸幾乎想要讓他回研究所去查腦子了:“你學這個東西幹什麼?” 晉故似乎也覺得有點羞恥:“就是……學著玩玩。想試試嗎?” 他也忘了自己是在哪裡看的,說是很多oga會喜歡這種很有氛圍感的東西,而且如果真的稍稍有點醉了,那晚上應該也就不會走了…… 但申宸依舊一臉“你腦子壞了吧”的表情:“愛好豐富挺好的。但是儘量多出去走走,多接觸人,不要老是一個人悶在屋裡。每次都是我過來找你,而不是讓你回研究所檢查,本質上就是為了讓你儘可能忘記在研究所時的感覺,真正融入社會中去。” 看來這招也沒什麼用,申宸說著就開始往包裡收拾自己的各種檢測儀器,眼看著起身就要走了。 晉故卻忽然叫住她道:“等等!” 申宸疑惑地回頭看他,就聽他說了句:“能留下來嗎?我需要你的資訊素味道。” 這是晉故搜腸刮肚想出來的好辦法,源頭是他確實感受到了身體上的不適。 這種不適甚至讓他在深夜哆嗦著醒來,用力將自己的腦袋埋進枕頭裡用力嗅聞。 說是恐懼又不太像,但心髒確實跳得好快,好像再不被泥土的味道包裹人就要死了一樣。 但是當然不會真的死掉,包括申宸在檢查時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所以大概只是戒斷中的正常現象。 甚至晉故本人也有些拿不準,自己那麼想和申宸多待一會,還希望她能留下睡覺,究竟是不是隻是資訊素作怪。 反正他現在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並不想戒掉這個味道。 “對,我很熟悉這種感覺,這是狂躁化之前會出現的躁動。”晉故說著捂住心口,“尤其夜間,我會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傾向……” 申宸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該啊,你的身體資料沒這麼差啊。” “但是真的有,我的身體我知道。”晉故咬死一種說法,“我會覺得很不安,我很確信我需要你的資訊素……” 晉故不會知道按他的這番說辭,申宸要拿出多大的勇氣才能原封不動地坐在這兒。 結果就是申宸確實留宿了,但她帶著晉故去街邊寵物店買了狗繩和防咬嘴套,把晉故拴在了一樓沙發。 “你應該沒什麼怨言吧?我也得為我的安危著想。”申宸說著拽一拽手上的鏈條,確認鎖鏈夠緊。 而晉故那邊,雖然嘴套不耽誤說話,但橫豎是戴得挺彆扭的:“嗯……我明白,就這樣可以的。” 申宸看著他這模樣頓了頓,忽然說了句讓晉故沒想到的話:“這是你說自己身體有問題的,如果是裝蒜趁早坦白,否則我要是給你注射了什麼不必要的藥物,後果你得自己承擔。” 看來還是很難騙過她。 但是在這樣的恐嚇和對申宸留下的渴望之間,晉故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著,又因說謊而眼神閃躲:“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渾身難受。” 申宸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便上樓了。 只是這樣,晉故就已經開心得快要搖起尾巴來。 他想在沙發上躺下,卻牽扯到了狗繩,無奈只能換一頭躺。 申宸只給他留了一條薄薄的沙發毯,他卻聽著二樓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渾身熱得發燙。 做家務 晉故對申宸產生了感情。 這件事, 他們當事雙方甚至都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覓淑應該是最早調侃這件事的人,但除他以外,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感知。 在研究所的最後一年裡, 晉故的眼睛就像粘在申宸身上一樣, 整個人的行為都彰顯著病態的依戀。 那種為了留在申宸身邊寧可一輩子留在研究所的勁頭, 讓那些扭捏的隱瞞都顯得欲蓋彌彰。 但這樣的愛意在其他人看來, 就像是小孩的哭叫、小狗的乞求, 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一個連下半身都不能自主控制的人,一個連對資訊素的偏好都被篡改的人,一個沒有前途沒有身份的人, 他拿什麼去愛呢? 反觀申宸,雖然資訊素味道普通,但長得也是漂漂亮亮的。既然是個oga, 那在婚戀方面當然有市場。更不要說她本人一副對愛情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就更顯得晉故的愛沒有任何意義。 所謂的一直留在研究所、留在申宸身邊也是不可能的——申宸自己都沒打算一直留在研究所。她那麼不遺餘力地想要反抗、想要逃跑, 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沒出息到想要和她窩在這裡一輩子的人的愛意,她瞧不起他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