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誓皺著眉頭看過去。 雖然她也不喜歡申宸的早退行為,但說這話的人其實更加惡劣——佟誓曾親眼看著這人釋放資訊素勾搭過晉總,只是被晉總一臉嫌惡地躲開了。 這就是絕世好男人吧。究竟要有多幸運才能談個這樣的呢? 晉故的資訊素是香草味的,這麼溫柔味道在alpha裡絕對上乘,誰聞誰迷糊,而這樣的人竟成了申宸的專屬。 也難怪申宸脾氣好了,都這麼幸運了,人生還有什麼不如意不能消化的呢…… 正這麼想著,投訴電話又響了,佟誓無暇再想東想西,忙不迭地將電話接起來:“喂您好,這裡是季氏熱線……” 是的,申宸和晉故,是很令人羨慕的一對。 他們同居在高檔別墅區,那裡的房子即便是晉總的工資也是供不起的,所以應該是晉總家本身就很富裕。 晉總本人則比較低調,平時開的車、穿的西裝都不算昂貴,甚至有時西裝還有些皺巴。 可見申宸連“作為女友應盡的照料義務”,實際都沒有做好。 不過申宸確實也不是什麼一般人就是了。談著這麼有錢的男朋友,平時穿的卻都是廉價衣物,通勤包更是不講究,有時拎著個購物袋就來了。 可能就是物質慾望比較低的那種人吧。 然後晉總肯定就覺得——她好不一樣,好單純不做作,哎呀就喜歡這樣的,其他oga都什麼玩意兒啊。 這就是旁人眼中,這對模範情侶的模樣。 但有時,大家又覺得他倆挺怪的。 可能是因為在公司有上下級關係得避嫌,本文由君羊么汙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歡迎加入所以從來沒見兩人有什麼肢體接觸,連相視一笑這種好像都沒見過。而且他們似乎也沒有一個對彼此的愛稱,不管當面還是背地裡,總是連名帶姓地叫對方。 包括像現在這樣雙雙早退一起去地下車庫,也是晉故大步走在前面,申宸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好像吵架了一樣。 這也難怪總有oga覺得有機可乘——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曾經轟轟烈烈地愛過,然後現在感情不好了、瀕臨分手了。 尤其是,晉總的香草味,和申宸的泥土味,匹配程度其實很低。 雖然算不上排斥,但一輩子跟匹配度這麼低的配偶過日子,顯然也不是易事。 所以有人推測他們應該是先產生了感情,然後才意識到互相之間並不匹配。這段感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於是二人就互相消磨,等感情磨盡了自然也就能分開了。 這似乎是最合理的一種推測。 晉故一如往常地先上了車,調好回家的導航,然後播放申宸喜歡的鋼琴曲。 剛好這時申宸也慢悠悠地晃到了車邊,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 屁股剛一落下,伴侶忙不迭地探過頭來,用力嗅著她頸後似有若無的泥土味道:“剛才被找麻煩了嗎?” 申宸不躲,但也不釋放更多資訊素,只是這樣吊著他:“怎麼叫麻煩呢,投訴電話都是這樣的,何況人家還是合理投訴。” 晉故便更湊過身去,鼻尖幾乎就要碰到申宸的脖頸:“氣不過的話……我可以去解決掉他。” 申宸聞言眉頭一皺,脖子也躲開了:“你還上癮了?” “我實在受不了了……”晉故身上微微發抖,眼睛也難以聚焦。他輕輕地喘息著,以一種焦急的姿態拼命向副駕探去,好像只要能離申宸再近一厘米,他什麼醜陋的體態都願意做。 卻硬是沒敢伸手碰申宸一下。 與之相對的,申宸靠在副駕的窗子上,儘可能地離這個沒救的傢伙遠一點。但面對伴侶這“不正常”的模樣,申宸的神色卻並不畏懼,只是司空見慣的煩躁。 “是投訴質量問題,有小朋友穿了季氏名下的嬰兒服,過敏起了疹子。” 申宸突然說起正事,讓晉故一時有些切換不過來:“什麼?” “就是剛才那通投訴電話。”申宸說,“往上報的話,估計就是賠錢了事,所以我就沒上報。我想讓受害者直接報警處理。” 她把額頭從車窗上抬起,幽幽地看向晉故:“是時候動手了。所以得先讓警署摻和進來才行——他們最近搞宮氏大案,火力不是很足嘛。” 見晉故還愣著,申宸力氣不小地往他胸口一拍,把人拍回去一些:“怎麼,你不想要自由了?” 自由。 這是晉故渴望了很多年的東西。 如果早知道會經歷什麼,當初他絕不會加入僱傭兵團,不會削尖腦袋力爭上游,更不會拼盡全力想要擠到“那位大人”身邊…… 一步踏錯,他便成了這麼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論是被困在研究所裡的三年,還是出來後的一年,他都活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