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弋拉住嬴戰的衣袖,撒嬌道:“再說,人家懷了孩子以後,好久不得與官人親熱了呢,若能陪官人同去,豈不好過與她們兩個爭你?”
這嬴戰也是愛極了妙弋,被她這一撒嬌,骨頭都酥了三分,忙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一同去。這樣的話,我得叫人備一輛舒適的大車,可不能委曲了我的好娘子!”
兵之所恃在馬,馬匹多寡,在冷兵器時期,是判斷戰場力量多寡的一個重要指示,因此馬匹從來都是極賺錢的一個行當,在歷朝歷代,經營馬場的都是財大勢雄的一方豪傑。
河西草原水草豐盛,所產良馬最多,不但中原對良馬供不應求,即便是更西方的大漠地區,也常從河西購買良馬,因此這一次盛隆土司到沙州,倒不是全然為了他的心上人,而是為了親自押送一批良駒往西域去。如果不是盛隆要去別失八里,蠃戰大可派個人去而非自己在這個敏感時刻離開,可盛隆得去,他就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還有幾支商隊也在準備啟程,西域兩座城池之間相隔實在太遠,單憑某一支商隊的力量不足以應付沿途的種種可能險情,大家結隊而行,就都提高了保障。嬴戰之所以要按時啟程,不能因為赴輔國公之宴而延緩一天,原因就在這裡:他並不是單獨一個商隊上路。
與他的商隊一同出發的,大多是曾經多次合作過的商隊,只有一支是屬於新加入的,那就是別失八里商人拓拔明德的商隊。一支支商隊準備出發了,一匹匹高大的駱駝滿載著貨物,駝鈴在巷弄間隨著駱駝搖頭俯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鈴聲。
拓拔明德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前,俯視著巷弄中整裝待發的一支支商隊,沉聲道:“我先走,帶上那個胡七,這一趟去了再回來,就能得到沙州權貴們的完全信任了,那時,我們的人應該已經佔領了哈密,進逼敦煌,我就可以順勢跟著他們退到嘉峪關內……”
拓拔明德沉默了片刻,嘿嘿地冷笑兩聲,又道:“你先留下,等到明確楊旭往哈密而去時,再趕來與我們匯合,訊息已經報給將軍了,將軍也能早些率軍回返,免得勞而無功!”
“是!”在他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深深躬下身去!
第771章 機會
出敦煌,西南是陽關,西北是玉門關。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春風自然是能吹過玉門關的,可是此時的玉門關外卻只有皚皚白雪和呼嘯的寒風。
好在,春天將近,寒風凜冽的時候少了,大部分時間風是比較輕柔的,於是遠山銀雪、藍天白雲,給人的就只有空曠浩渺的感覺了。
夏潯已離開敦煌,啟程趕往哈密。
哈密的情況同敦煌不同,而且哈密有自己的王,對哈密他無法像對敦煌一樣採取相同的手段。不過,哈密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一時的得失可以不計較,民心的向背卻必須得計較,早早做些準備,一旦哈密失陷,將來收復後也容易治理。
今天的天有點陰,雲不是很白,天卻依舊是那麼藍,遠山陷於一片霧靄之中。
大旗曼卷,馬隊行走在這浩渺無垠的大地上,作為唯一活動的群體,給這蒼涼悲壯的大漠戈壁增添了一分活力。
不知什麼時候,隊伍中有人扯起喉嚨唱起了高亢嘹亮的西涼民歌:
“大姐姐給了一個木匠家,
又會蓋樓又會砸椽花,
楊柳葉兒青呀,
又會蓋樓又會砸椽花,
二姐姐給了個鐵匠家,
又會打鐵又會拉風匣,
楊柳葉兒青呀,
又會打鐵又會拉風匣……”
嘹亮悠揚的歌聲讓這高天大地間行進的隊伍有了幾分生氣,夏潯也凝神傾聽著,當那聲音停歇,他喟然一嘆,回首看著伴在左右的劉玉珏和陳東、葉安,說道:“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跑到這天邊兒上來,很辛苦吧?”
陳東葉安騎在馬上,神采飛揚:“國公,這樣的天地,若在金陵城裡,哪能得見,我們喜歡的很呢。”
劉玉珏則凝視了夏潯一眼,說道:“快活地過,是一輩子;悲傷地過,也是一輩子。順境逆境,有時由不得咱們自己,知己長伴,何嘗不是快樂?”
“好兄弟!”
夏潯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劉玉珏的肩上,扭頭便對坐在車前,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亙古不變的蒼涼風光的西琳和讓娜道:“來,莫讓軍中弟兄專美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