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趨數十里、上百里,依託險要地勢加緊時間趕築工事。
無論將來是由他們戍守最前沿,還是由河南、四川以及京營兵馬去鎮守最前方,這修築工事堡壘的前期準備,都可以由當地士兵來完成,敵軍未到,甘涼軍士中縱有異心者,眼下也不敢妄起事端或者在建築上偷工減料的。這樣一來,後方軍隊就不用早早奔赴前線,徒費錢糧。
總結起來,臣的意思是:一:對甘涼武裝,示之以恩、示之以信,盡最大可能將他們爭取在朝廷手中;他們久鎮西域,對當地最為熟悉,利用好了,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尤其是,咱們是守,而帖木兒是攻,要守,尤其要依託這些對甘涼再熟悉不過的地方軍隊。
這一點,要施行起來並不為難,我們不需要去爭取每一個士兵,只要爭取那些將領們的忠誠和擁戴,肅清軍隊、全力備戰的事,他們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去做。說到對他們部下的熟悉,朝廷還能比他們更勝一籌麼?只要他們肯動起來,必定事半而功倍,這是人和,必須要爭取!
二:四川、河南以及京營武裝加緊訓練,隨時做好奔赴甘涼的準備,只要各種準備早早做好,一聲令下,立即奔赴前線,可以在我們預定的時間內到達作戰地點,這就行了,這樣一來,我們一方面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錢糧消耗,另一方面,也可以減少河南兵、四川兵、江南兵久屯其地,不習甘涼水土,非戰減員的情況發生。
三:臣率一路兵馬先赴西域,一則與甘涼各方武裝做個接觸,對甘涼地方的將領和部落首領做個瞭解;二來可以考察地形,監督工事建築的進行;三來,可以派遣精幹的探馬斥侯,掌握帖木兒大軍的準確動向,以便隨時傳回訊息,使得朝廷兵馬及時進入作戰位置。咱們佔據著地利,完全可以把握主動。”
朱棣沉思片刻,緩緩地道:“這樣的話,何人可為帥?”
夏潯道:“若說到對西域地理的熟悉、對西域軍隊的掌握,無人可與宋晟將軍相比,宋將軍可信麼?”
朱棣斷然道:“宋晟對朝廷的忠誠絕無疑問。否則先帝與朕不會一直由他鎮守西域,數十載不易其人,只是……宋晟老邁,朕擔心他不堪重任。”
夏潯道:“西域戰爭,爭的不只是戰場上的勝負,更重要的是軍心、民心,宋將軍在甘涼的作用,無人可以取代!臣不能,說句不恭的話,縱然是陛下親征,也不能!因此,臣以為,可以讓宋將軍總領西域戰事,臣去西域,可以做個監軍!”
朱棣微微有些猶豫,夏潯又道:“宋老將軍年邁,不能親自上陣殺敵,可甘涼邊軍,自有猛將無數。如果帖木兒的大軍一旦逼近我西域,朝廷兵馬,差遣的自然也都是精兵良將,宋老將軍坐鎮中軍,指揮排程,這個卻是費不了太大氣力的。
甘涼地方可是有朝廷十五萬久鎮西域、精於戰守的大軍的,這支人馬由宋將軍統率,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宋將軍在西域威望卓著,各族各部俱憚其威,有這頭猛虎坐鎮,敢生異心者必寡!”
朱棣緩緩點了點頭,說道:“若宋晟再年輕十歲,西域戰事盡付於他,數十萬大軍盡付於他,朕也無需擔心,如今所慮者,只是他的年紀。你既這麼說,那就由宋晟總領西域戰事,由你來任監軍。你須早赴西域,若覺宋晟老病,確實難當重任,須得及早回報,至少也得派一副帥,分其憂勞才成!”
“是,臣遵旨!”
夏潯起身領旨,語氣微微一頓,又道:“皇上,眼看就要年底了,大報恩寺的役夫都要遣散回去過年,今年這役夫,多是以工代賑,徵召的江南百姓。來年開春,他們就要留在故土,重新墾地種田,還須從各地徵召役夫。
疏通運河,也須徵調大量民夫,如今將屆寒冬,江南還好,北方河水結冰,疏浚起來非常困難。此外,擴建北京城的事情,到了冬天也是無法進行,這些事情暫時都要放一放。這幾項大工程,都要到明春才能重新徵召民夫,而明年春夏之交,西線戰事一起,少不得又要徵召大量民夫,民壯抽調過多,不免影響農耕。農耕乃國之根本……”
朱棣失笑道:“不就是想勸朕暫且停了這幾項工程麼?這彎子繞的!嗯……”
他沉吟了一下,頷首道:“準你所請,叫內閣通知工部,這幾項工程暫停了吧,全力備戰!”
夏潯心道:“不繞彎子成麼?誰不知道你是屬驢的,心氣兒順了,怎麼說都成,心氣兒不順,說破了天去你也固執己見!”
夏潯一邊腹誹著,一邊喜孜孜地答應下來。
夏潯與永樂皇帝一番密議,針對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