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具用的酒,本就是取自他家的酒窖,敢情這老頭兒還真把這酒當了仙酒,唐賽兒聽他說的有趣,忍不住“噗哧”一笑。唐賽兒現在就站在夏潯的座位前面,離著思祺特別近,思祺興奮起來,扭著屁股非要掙脫孃親懷抱,要與那小仙女兒親近親近。
彭梓祺捱不住,只好把她放在地上,思祺跑到唐賽兒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開心地道:“姐姐真是天上的仙女兒嗎?”
唐賽兒彎下腰對她笑道:“這是姐姐變的小戲法兒,不要當真喔。”
思祺可不懂啥叫戲法兒,反正她覺得神奇無比,又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唐賽兒笑眯眯地道:“姐姐叫唐賽兒!”說著手腕一抖,竟又變出一個糖人兒來,塞到思祺手裡,說:“姐姐送給你的。”
“哇!”思祺瞪圓了眼睛,就要去唐賽兒身上亂翻:“姐姐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再變一樣來,再變一樣來……”
“思祺莫要胡鬧!”這時夏潯走了回來,彎腰抱起思祺。
方才與唐賽兒說話的美婦,正是唐賽兒的親孃。她一直在後臺,等到女兒演完,才到前臺來迎她,當時只顧著自己的女兒,並未看臺前的老爺們。方才女兒到夏潯面前敬酒時,她就覺得十分面熟,這時再看,忽然記起了夏潯,不由驚呼一聲。
她自然應該記得,就算在德州那匆匆一晤不算什麼,可她當年被人擄走,全靠夏潯和彭梓祺相救,這兩個人是她的救命恩人,現在又一齊出現在眼前,她如何還認不出來?唐氏立即又驚又喜地上前,雙膝跪倒,喜道:“唐陳氏見過兩位救命恩人!”
她這一句話,舞臺前的人都愣住了,夏潯遲疑道:“你是……”
唐夫人是真的不知道夏潯在這兒,她甚至不知道夏潯做了輔國公。她的丈夫是白蓮教中人,所以女兒隨祖師婆婆學藝,她也並不牴觸。可前些天林羽七突然把她找了去,說賽兒去青州時,不慎露了一手,引起了朝廷錦衣衛的注意,現在朝廷鷹犬已經盯住了他們,叫她讓女兒暫去太白居酒樓戲班裡表演。
反正唐賽兒去林家伴同林三兒讀書的事情,外人並不知曉,只知道她常往林家走動,正好可以說做在戲班學藝,甚至就連她那祖師婆婆,也搖身一變,成了變戲法兒的前輩宗師。
再接著,薛祿聞其大名,派人來蒲臺重金請這戲子回去為他老子祝壽,唐夫人和那祖師婆婆也就一齊跟了來,其意圖只是借薛老爺的勢力,避免錦衣衛的進一步騷擾。她卻不知整個計劃都是出自夏潯之手,而且夏潯早就知道她在這兒,也清楚她的身份。
唐夫人把事由一說,彭梓祺也“啊”地一聲站起來,驚喜地道:“我記起來了,原來是唐家嫂子,多年不見!”
唐賽兒在一旁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母親,再看看這位老爺和夫人。
唐夫人想起當時夫妻恩愛,如今一對恩人已喜結連理,而自己丈夫卻早已變成了一堆枯骨,不由悲從中來,她攬過女兒,泣聲道:“賽兒,快跪下!這位老爺和夫人,就是娘常跟你說的那兩位大恩人,若是沒有這兩位恩人,孃親早就死了,世上也就沒了你!”
唐賽兒常聽母親說起當年被人擄走的那件事,對那兩位素昧平生的大恩人一直心懷感激,聽見母親說就是眼前這位很帥氣的叔叔和這位很漂亮的嬸孃救了她的母親,唐賽兒立即上前,乖乖跪倒,感激地道:“賽兒自幼便聽母親提過兩位大恩人,只恨未能一見,今日真是賽兒的運氣,能夠遇見兩位恩人,賽兒謝過老爺、夫人救我孃親之恩!”
夏潯忙把她拉起來,笑道:“誰說咱們未曾一見,哈哈哈,你還很小的時候,咱們就見過面啦,你還用一泡尿,送了我做見面禮,呃……”
話說出口,夏潯登時醒覺,這丫頭雖小,終究是個女娃兒,這樣說不大妥當。
唐賽兒果然大窘,她方才說未曾一見,實在是自從她記事,就沒見過這個人,所以脫口而出。不過她小時候見過這位叔叔的事,她娘對她說過的,也曾提過她尿了人家一頭一臉,拿這事兒取笑過她。那時聽著也沒甚麼,可現在當事人就在眼前……
薛祿走過來,瞪著一雙大眼,滿臉詫異地道:“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國公爺……您認得她們孃兒倆?”
唐賽兒捏著衣角偷偷瞄夏潯一眼,小臉蛋兒已經變成了一塊大紅布。
第694章 紀綱立功了
樂安州,一幢民宅。
這是一個錦衣校尉的孃舅家,四大金剛無處可去,擄了人之後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