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現在已把前因後果與你說的明白,這件案子你若辦得漂亮,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辦不好,哼!本官一定向朝廷彈劾你,問你一個怠於職守、縱罔奸盜之罪!”
杜龍麵皮子一陣抽動,他守在這鳥不抽屎的地方,本來就閒得膀子難受,巴不得有點事兒做。再者說,這可是立功升職的好機會啊!依稀記得,很多年前,曾經有一個齊王府的門下,也曾找他幫過忙,那一次的事兒他就辦得很漂亮。
可惜時運不濟,齊王當時本有意要升他做個衛指揮的,還沒等替他說和一下,朝廷就打起了削藩之戰,他是朝廷的兵將,自然聽命於朝廷,跟著鐵鉉盛庸打了兩年仗,反倒是人家燕王坐了天下,他的前程啊……
這一下抱住朝廷的大腿,這事兒總不會再次黃牛吧?
杜龍馬上把酒葫蘆丟在一邊,肅然說道:“大人請吩咐,末將一定通力配合,擒拿賊寇!”
過了小半個時辰,陳東走出杜龍的房間,杜龍緊隨其後。雖說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覺其臭,可是……
陳東深深地吸了口氣:“外邊的空氣,真清鮮吶!”
第692章 各顯其能
徐澤亨近來很小心,出入行止,處處注意,唯恐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他當然清楚現在錦衣衛的人正盯著他們,可他們能逃到哪兒去呢?
現如今天下已定,造反的結果可想而知,與其被迫舉旗,落得個禍滅九族的下場,還不如冒險一搏,搏官府抓不到證據。官府與幫派是不一樣的,官府雖然擁有生殺予奪的絕對權力,可它必須遵循自己制定的規矩,只要沒有證據,諒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因此,徐澤亨近來只是完美地扮演著太白居採買管事的角色,對於其他事情全然無涉,當他離開太白居回家的時候,他就發現有人跟蹤了。那個時代,到一座小城的外鄉人是很令人矚目的,絕不像現代的人口流動之密集頻繁,因此冷不丁出現個外鄉人,馬上就能被人認出來。
如果這人又一路尾隨著他,那想叫人不注意都難。不過徐澤亨並沒往心裡去,這些天,一直有人盯著他,徐澤亨發覺有人跟蹤,反而變得更加從容,路上見到熟人便打聲招呼,看到攤販就上前看看,不露一絲破綻,當他走到自己的家門口時,手裡已提了二斤豬肉、一隻西瓜,以及幾樣蔬菜,很居家的一個男人。
徐澤亨的房子就在他父親家老房子的隔壁,兒子結婚都要蓋新房的,一般也都挨著老人的住處,徐澤亨這新房是一進三間的瓦房,前年才蓋好,院子整齊大方,裡邊種了幾棵果樹,養了些雞鴨。
“娘子,我回來啦!”
一進院門兒,徐澤亨就向房裡喚道。房裡沒人回答,若是平時,徐澤亨就會以為娘子逛街去了,或者去了鄰院父母家,可是最近多事,他早囑咐過蘇欣晨,平日多待在家裡,不要到處走動,因此一見娘子沒有回答,心中頓時起了警覺。
他趕緊把東西摞在一邊,順手抄起豬圈旁用來攪和豬食盆子的木棒,謹慎地向房中走去。
“唔唔……”
聽見丈夫說話,蘇欣晨焦急萬分,她想向丈夫示意,可陳鬱南把她的口鼻捂得緊緊的,這陣兒連呼吸都困難,如何還能發得出聲音。
“娘子,欣晨?”
徐澤亨輕輕推開門,微微揚起木棒,向屋裡喚了一聲,依舊不見回答,他便躡手躡腳地進了堂屋,正小心翼翼地向裡屋蹭著,一輛馬車馳到了院前,馬車猛地被勒住,從車上撲下三條大漢,一下車就用布巾蒙上口鼻,向房中衝去。
這縣城終究不比鄉下,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一個大活人太難了,而且他們也不知這徐澤亨是不是也懂妖術,他們已不敢晚間擄人,妖術在光天化日之下,威力總是要大打折扣的。再者晚間擄人若是一個小女娃兒還好藏,這麼個大男人一旦被擄走,晚上出不得城,如何應對蒲臺縣的搜查?
所以,他們這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擄人了!
“不好!他們竟挑在這個時候動手!”
黃雀在後的潛龍探子見此情形,不由暗吃一驚。
今天正好是他們借用官兵力量消弭後患的日子,戴裕彬等主要頭目都去監視林家了,派來盯著錦衣衛舉動的只是兩個小卒,他們實未想到錦衣衛好巧不巧,竟也趕在今日動手。眼下再去請示戴裕彬已經來不及了,兩個秘探把心一橫,摸出牛耳尖刀,把面一蒙,也衝了上去。
徐澤亨心懸愛妻幼子的安危,閃到內房門口,探出木棒猛地一挑簾籠,裡邊烏光一閃,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