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拉下馬來。見此情景,路人都有些忿怒,紛紛圍上來,指責不止,兩下里已經理論半晌了。
唐物竹雖覺理虧,其實並不害怕,以前沈永做遼東都司的時候,他也曾隨父回過幾趟老家,這兒是漢人的地方,那些蠻夷都是賤命,有什麼了不起的?當然,他這漢人指的是家裡有人做官的漢人,尤其是在軍界有背景的人,他又不是故意踢死人,賠倆錢就得了,還能怎麼樣?
所以被人理論來理論去,眾口一詞都是指責他的,少年人年輕氣盛,聽著聽著這臉上就掛不住了,緊接著巡街的差人聞訊趕到,要帶他回衙治罪,唐物竹不禁勃然大怒,他用馬鞭指著那差役,驕橫地道:“逮我?你試試!你知道少爺是什麼人嗎?我爹是唐傑!”
那差役翻個白眼道:“唐傑?唐傑是何方神聖?”
唐物竹盛氣凌人地道:“放肆,我爹的名姓也是你能叫的?我爹是北京行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僉事!”
唐物竹傲慢地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開原有衛、有千戶所、有兵備道,什麼時候又蹦出個司法署?”
他扯住面前一個差役的衣領,抖了抖那有別於大明巡捕的制服,訕笑道:“就你們?領倆餉錢,掃掃街道、看看門戶還成,你們也配緝察法紀?哼!少爺的家就在橫二胡同,正數第二家,誰若不服,去與我爹理論!走開!”說著就要推開人群出去。
這時一條漢子急匆匆地從人堆裡擠進來,正是那被馬踢死的孩子的父親,一見兒子果然慘死當場,老婆哭得捏捏呆呆,旁人的指責和議論聽在耳中,知道這牽馬的少年就是兇手,不由放聲大哭,他衝上去一把揪住唐物竹的胸襟,破口大罵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