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你瞪我幹啥?你還瞪?”
了了特穆爾氣極敗壞地掄起了鞭子,丁宇一見跳上馬就跑,了了特穆爾在後狂追,不時拿那鞭子去抽他。街上有些女真族的行人、商賈,其中有認識了了的,不由驚道:“了了姑娘已經有了心上人麼?好像還是個漢人!”
因為丁宇率百餘騎追入科爾沁草原深處,救出了她的姐姐,今兒了了是受她爹爹吩咐,帶了禮物來感謝丁宇的,丁宇送她回去,恰好就撞見了方才那一幕。
了了平時也不是沒聽過族中自幼的男兒玩伴開她玩笑,丁宇的瘋言瘋語本不至於讓她羞怒難當,說要打他,也不過是女兒家的羞澀本能,做做姿態而已,鞭子又怎可能打得狠了,結果這一逃一追,又有路人胡言亂語,了了也突然醒覺。
“糟糕!我這舉動,與打情罵俏何異,這不是向男兒家表達愛意的舉動麼?”
俏臉一熱,這鞭子就揮不起來了,馬速也慢下來,丁宇有所察覺,勒住馬匹回頭一笑,嘿嘿地道:“咋樣,本都司這騎術不賴吧?”
了了撇撇嘴道:“我懶得追你!”
仔細打量,這丁宇還真是頗有男子漢的陽剛之氣,那修剪得整齊的一部絡腮鬍子,更讓他顯得威風凜凜。了了的心怦然一跳,忽有所感,臉色頓時微暈,竟有些不太自在起來。好奇怪的感覺,好像……在他面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似的。
“真是中了邪了!”了了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箇中滋味,實不知道因何而來……
唐傑從大哥口中得到的訊息大多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總有些不盡不實的感覺。不過基本事實還是清楚的,唐傑知道淇國公丘福與輔國公楊旭有過節,也有心幫他揪揪楊旭的小辮子,奈何從已知的情況來看,人家顯然並未冒功。
別的都能作假,斡赤斤土哈萬戶可是被生擒活捉的,他從北京一路過來,已經看到大隊的俘虜被陸續押往關內,數萬人,清一色的精壯漢子,這可不是一個部落就能湊出來的青壯。
唐傑一邊走回自己房中,一邊暗暗思忖:“明天去瀋陽拜訪一下魏春兵,探探他的口風,如果能從他那兒再得到證實,就不用在這事兒上浪費功夫了。”
到了房間,唐傑沒有看到自己的夫人可雲,只道她是陪老孃說話了,也未往心裡去,便寬了外袍,往炕上一橫,想要歇歇腿腳兒。兩眼剛合起來,外邊腳步聲響,自家夫人的聲音急急響了起來:“相公,相公,大事不好,物竹叫人抓了起來,你快去看看!”
唐傑一聽,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就見夫人脹紅著臉從外邊走進來,不由怒道:“何人抓了我兒?”
可雲道:“聽說是個勞什子的司法署,幕府自設的衙門!”
唐傑一聽便放下心來,他還以為自己兒子因為什麼口角之爭被哪個部落的橫人抓走了呢,在這兒,諸族雜居,龍蛇混雜,各部落中也難免有些蠻橫不懼官家王法的人,以他權勢自然能救得出兒子,可是救出來之前,恐怕兒子多少要吃些苦頭,既然是自家的官府那就不怕了,憑他面子,多大的事兒擺不平?自去把兒子帶回來就是了,既然是官衙,一俟得知兒子身分,就不會過於難為了他。
唐傑一邊穿起袍子,一邊問道:“物竹做了甚麼事,叫人捉去?”
他的夫人可雲眼淚汪汪地道:“我也不甚曉得,聽說是縱馬踢死了人……”
唐傑罵道:“這個小畜牲,真是不叫我省心!我這便去那什麼司法署看看,喔,給我拿幾卷鈔來。”
唐傑揣了錢,向自家的下人一問路途,這開原城的人最熟悉的還就是司法署和司商署,忙給他說明了道路,就在總督衙門不遠,唐傑便騎了馬,趕去司法署,到了那兒說明身份,進去一問,兒子已被送到長史府去了。
原來那司法署也知道自己只是幕府下設的一個機構,不是朝廷的官設機構,有些底氣不足,得知那兇手是北京行在五軍都督府的高官,知道自己壓不住場面,馬上就把人送到了萬世域那兒。
萬世域的官署也在不遠處,這一片兒各司的衙門都是挨著的,唐傑沉著臉便又奔了長史府。
聽說兒子踢死了人,縱然那死者是個平頭百姓,終究是一條人命,唐傑就知道比較麻煩了,這才揣了錢來。縱馬踢死路人是無心之過,以他的權勢地位,交通了官府,向苦主施施壓,再賠點錢,這事也就了了,可是等他到了長史府,萬世域把他迎進去落座一談,他才曉得那個混帳兒子居然還打死了人。
唐傑暗暗叫苦,強打精神,向萬世域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