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半夜了,陳晉南帶著石頭來敲門,陪著她吃了頓餃子,卻沒想這樣一來更讓她想孩子了。
這個年過的讓林子葉度日如年,象是大病一場般失去了精神頭兒。林子葉頭髮白了許多,身體弱的風一吹就能倒,掙扎著要上班。那局長這次學乖了,馬上對她討好地說:“您身體不好,休息一段時間吧,單位又沒什麼要緊的事兒。”
林子葉怕自己真的休息了會一病不起,等不到這孩子回家那一天了,便三天兩頭到單位看看,做點自己能做的事兒。有時候也會幫著寫些稿子什麼,倒也不是很累。
小丫頭仍是沒有一點訊息,林子葉心下害怕起來,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她不明白有多傷心的事兒會讓她把媽媽都不要了,她不知道孩子還能不能回來,便隔幾天給她郵箱發郵件,又讓以璨給她qq留言。
她知道小孩子間流行這些東西,希望有一天她上線能看到這些話。可眼看著都快一年過去了,就是一點訊息也沒有。她完全絕望了,整晚睡不著覺,有時候睡著了做的夢全是童童小時候的事兒,經常是她哭著要爸爸的臉,然後是一身冷汗驚醒,這樣折騰下來身體越發不好起來,整個人虛弱的不像是不到五十歲的人。
當春天過去,夏季來臨的時候,有一件事兒讓徐光忻上了心。
有一次他參加市教育局的會議,N縣的教局長忙報說,M縣地處B市最邊遠山區,鄉鎮中學缺少老師現象嚴重影響教學質量,現在縣高中的學生.有三分之二是城裡的孩子,真正山裡的孩子考上的太少了,這原因並不是山裡的孩子笨,而主要是師缺乏的原因。因此他請市裡考慮給N市縣縣一點特殊政策,扶持一下落後地區的教育發展。
這位局長還舉例子說本縣最邊遠的山區步雲山鄉,因為去年來了一位志願者老師,狠抓英語的教學,今年在中考時,這個鄉一下子就考上了縣重點高中三十多名,全縣英語最高成績的前兩名全是這個鄉的學生一下子轟動了全縣,甚至縣高中還要去那裡挖角,想把那小姑娘調過來。
徐光忻一聽,眼睛都放綠光了。會議一結束就馬上找到那位N縣教育局長問那個老師的情況。
可那教育局長說他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子:“我也沒見過本人啊,只聽說是北京來的一個小姑娘,像是離家出走的孩子,還不到二十歲,一口普通話說的真好。聽說還幫學校的一個孩子矯正了口氣的毛病,弄的鎮上結巴都找她治病去了。”
徐光忻聽的五迷三道的,聽前幾句不就是說的童童那小丫頭嗎,可是後面又扯上了矯正口吃又讓他迷惑不解了,那小丫頭沒聽說有這本事啊。心裡想著,但也覺得不能放過,想著這個週末自己一定要先親自去看一下再說。
這一年的入夏以來雨水特別的多,從八月中旬就開始下,直到過了九月份了還是下個不停。
步雲山鄉有一個大水庫,是B市飲水的水源地,水庫修的很大,把幾座山頭都圍在當中,形成了湖心島,那一帶風景特別好看,陳晉南準備建四A風景區選址就是以這裡為中心的。童童在去年五·一拍片子的時候去過裡面一次,那裡的風景讓她留戀忘返,她都不知道離B市這麼近的竟然有著這麼秀美的山水。而到了這所學校開始教書,她反而沒有往裡面深走,一是這裡麵人煙稀少,她一個人去不安全,二是她也實在沒時間,課餘時間都給學生補課了,只能偶爾和幾個男生一起在附近轉轉。
在新學期開學以後,學校又來了一位志願者,姓崔,是B城師大的,今年剛畢業的小夥子,是學數學的,在這裡當兩年教師回去以後會保研。小崔老師來了以後,她才在一個週末和他一起進去過一次,但是因為天下雨,也沒走多遠便返回了。
學校新學期開學以後童童的課更多了,自於去年六月份的中考成績非常好,今年有好些個家長要求童童教孩子們的英語,可是她的體質很差,校長怕她太累了,便還是讓她只帶三個班的英語課,不過週末還有一個補習班,不收費,只是針對那些要參加中考的學生。不過學生家長們知道童童是一個外地來的小姑娘,便會讓孩子們給她帶些吃的,所以童童這半年基本是吃百家飯了。
這到了秋季的這場雨老天連著下了三天三夜沒有睜眼,步雲山的水庫水位已經超過了蓄水量,再下就要放水洩洪了。學校的後山上形成了一道山洪,洪水和著泥石滾滾而下,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
老校長看著這天氣,擔憂地說:“家住近的學生可以放學回家,住的遠的們沒家長來接暫時不要走。”步雲山鄉地處山區,有的孩子們回家是要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