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舉手說她也是山東人,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沒聽見,注意力全在我這裡。我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今天居然白揀一個大便宜,憂的是天下真有白揀的便宜嗎?
趁著我去洗手間的工夫,蘇小明和張暴默也“噔噔噔”腳底生風跟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你看他還行吧?”
“這個人,條件忒好點兒了吧?是不是生理上有問題啊?”我其實特別不願意這麼不浪漫,但又確實不敢把現實想象得過於美好。“他要是沒問題,怎麼可能留給我啊?”
“沒問題,我跟你說,不信咱可以打個賭!”
“多少錢?”
“2萬!他要是有問題,我給你2萬!”
“成,就這麼定了。”三個女人重新入席,各自心懷鬼胎,玩笑間動輒就提到那個2萬的賭。趙先生不明就裡,還很真誠地問道:“你們打的什麼賭啊?我也下個注好不好?”那天晚上我沒開車,我的車壞了,於是趙先生送我回家。到了樓下他幫我開啟車前蓋看了看,弄了黑乎乎的兩手機油。我說:“上樓洗洗手吧!”他猶豫著這是否合適。我告訴他沒什麼不合適的。於是我們一起回到我那小得可憐的公寓中。
洗了手,我給他看我正在寫的“作品”,他邊看邊笑。那些文字真是太重要了,儘管最終沒有發表,卻讓他從中讀懂了我傷痛而落寞的心。
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和他們在一起
我從來沒敢想象我的幸福來得那麼突然。
那一天,他出現了,像一束光,把我和我的四周以及我目光所及的世界照亮。
我是那麼幸福,渾身暖融融。我失去過愛,才懂得如何珍惜愛,才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愛情。
我忘記了高聲說話的感覺,我回到了18歲。
“我有一個兒子,你能接受他嗎?”在我們相愛的開始我認真地問他,因為這對我太重要。
“當然。”他說,“我從來都希望有個兒子,但這需要你做一定的工作,讓他接受我。”他有一個14歲的漂亮可愛的女兒,我見了她,我們像成年人那樣談了話。我願意做她的親人,因為我的心裡洋溢著太多的愛,我願讓人分享它。我愛他所有的親人和朋友,我樂意付出,只要他能夠快活。
但我擔心巴圖,因為他還太小。他怎麼能夠理解我們將打破從前的模式,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呢?他怎麼能夠懂得媽媽對感情的期待和尋求歸宿的急切心情呢?他能接受這個高大的陌生人嗎?我惶恐不安,我決定讓他們見面。我在心裡祈禱著他們能夠彼此喜歡,因為這對我至關重要!
那一天巴圖正在二姨家玩,我到樓上接他,我的愛人在樓下的車裡等著。天上下著小雨。我把巴圖叫出來,在樓梯上我緊張地對他說:“兒子,一個叔叔愛上了媽媽,現在他就在樓下呢,媽媽打算讓你認識他,幫媽媽看看他是不是行。媽媽希望你特別乖、表現特別好,因為媽媽非常愛他!”我替他抻抻衣服,抹去他嘴角上的髒。
“行,”他說,“但是我也得看看他是不是對我好。”我們牽著手走出來。他舉著傘等在車邊。
“你好,巴圖先生,我姓趙,男子漢見面都該先握握手。”他伸出了那隻大手。
“趙叔叔好。”巴圖把小胖手伸過去,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我的心從嗓子眼兒放回原處。
這是張旗,她的一個偶然的建議改變了我的一生一路上巴圖都在為我們唱歌,他左手摟著趙叔叔,右手摟著我。他在幼兒園時參加過全國少兒獨唱比賽,得過第八名,他有很好的樂感。他唱了參賽歌曲,然後唱了新學的迎接香港迴歸的歌。他幾乎唱遍了他會的所有的歌。車裡洋溢著歡樂的歌聲和笑聲。我是那麼快樂,我想我幸福地快要暈過去啦。
這以後的日子裡我的睡眠很少,我總是不能入睡並且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和我的愛人常常會捏一下對方的腿,問一聲:“這是真的嗎?”有一天早晨五六點鐘我就醒了,走出我和巴圖的臥室,發現他在門廳裡睜著眼睛。我們開始聊天,然後他拿出一個漂亮的心形的絲絨首飾盒交在我的手上。開啟一看——一條精美的K金項鍊。那是他在澳門買的,義大利著名設計師的設計:兩隻手捧著一顆心形的鑽石。我得到了一生中第一個“定情之物”。
正在這時巴圖也走了出來。我的愛人對巴圖說:“你看,這隻大一點兒的手是叔叔的手,小一點兒的手是媽媽的手。”
“那顆心是誰?”巴圖詭秘地看著我們,亮亮的眼睛裡有所期待。
“當然是巴圖,我們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