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電影院的前面張貼著露骨的色情電影海報。
“復活”茶館是澀谷區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最早恢復起未的茶館,在年輕人當中很有名氣。
笠岡一推開茶館的門,時子那利刃般的視線就從昏暗的茶誼裡射了過來,於是他馬上就知道她已經來了。
“哎呀,讓您久等了吧?”
因為時子先到了,笠岡覺得有點兒尷尬。
“不,我只是早來一點。因為我想盡早結束這次會面。”
時子的言詞語氣沒有一絲緩和。也許是為了一反戰爭管制的單調,街上的服裝花裡胡哨。尤其是女性的衣著,更是十分大膽。然而時子卻故意穿著樸素的單色套裝,頭髮也只用髮帶漫不經心地向上紮起。由於她的頭髮梳得過於平坦,既誇張了前額的寬度,又使眼睛顯得十分可怕。
寬寬的額頭,細長而清秀的眼眉、高高的鼻樑,緊繃的嘴唇……仔細打量一下,她的容貌是相當漂亮的,但卻偏偏梳了那麼個粗俗的髮型,好像是故意貶損自己。
不光是髮型,她的服裝似乎也像是罩上一身黑紗,把女性的線條美完全遮掩起來。時子的那副打扮使笠岡感到了她強烈的敵意。她是因為要與“殺父仇人”見面,所以才用這種鎧甲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有什麼要說的事情就請趕快說吧,因為我不太喜歡這種地方的氣氛。
在女服務員過來問他們點什麼東西之前,時子催促道。
“我要說的事情是……我想向您道歉。
“我父親是以身殉職,您沒什麼好道歉的。
“但是,令尊是想救我們才與兇犯進行搏鬥的。如果當時我盡全力幫助他的話……”
笠岡的眼前清晰地浮現著松野被慄山按倒在地的情景。松野擠命求助的叫聲猶在他的耳邊迴盪。正如麻子所譴責的那樣,自己確實是個懦夫。為什麼自己當時不盡全力去幫助松野呢?事到如今,雖然悔恨在不停地咬噬著自己的心,但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體確實是完全下聽指揮了
“請不要說了!事已至此,您再說這些話也於事無補!
時子打斷了笠岡的話。恰在這時,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女服務員聽到時子說話厲聲厲氣,不由得向她投去了驚訝的目光。笠岡忙點了咖啡,將女服務員打發走,然後說。
“的確,事已至此,無論我說什麼,令尊都不能復生。但我想問您一件事情。
“想問我一件事情?
她那充滿了敵意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輕微的迷惑神色。笠岡馬上抓住這個時機問道:
“關於慄山這個名字,令尊有沒有對您說過什麼呢?
“慄山?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頭嗎?”
時子第一次提出了反問。
“我想那兩個字大概是栗子樹的‘慄’加上高山的‘山’。殺害松野先生的罪犯名字就叫做‘慄山’,可是,這個叫做‘慄山’的傢伙在警方的檔案裡卻沒有記錄。因此,可以認為他是松野先生正在私下裡追蹤的人。
“關於這件事,警方已經向我詢問過許多次了。我父親從未對我提出過什麼‘慄山’之類的名字。”
“私交的知心朋友當中有沒有這麼個人呢?”
“沒有。可是,您打聽這種事情幹什麼?”
“要是有什麼線索的話,我打算儘自己的能力去把他找出來。
“找到之後,您打算怎麼辦呢?”
時子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我還沒想好到時候怎麼辦。但無論如何,我想先找到慄山的下落再說。”
“這麼說,您打算學做偵探啦?”
時子的冷笑更加明顯了。
“請不要嘲笑我,我是認真的。”
“我沒嘲笑您哪!我只是覺得太荒謬而已。”
“荒謬?”
“是的。警方追蹤罪犯的下落,這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像您這樣的外行,就算是學著偵探的樣子去幹,也不可能搶在警方的前頭吧?況且,就算您能夠捷足先登,比警方先找出罪犯,那又有什麼用呢?”
“我至少可以……”
“您要是打算贖罪的話,我勸您最好還是算了吧!如果您以為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夠贖罪,那您可就大錯而特錯了!”
“您的意思是說,我那麼做人沒有意義了,是嗎?”
“即使您抓住罪犯,我父親也無法死而復生啦!”
“我究竟該怎樣做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