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打量的眼神。”
白襄禾一筆敲在少年的腦門上,清淺的語氣中隱含警告。
雖然對方之前的那些解釋聽著倒沒什麼問題,但她並不會相信他的三言兩語。
這世間連小孩子都會撒謊騙人,更遑論那些懂得玩弄心術的狡猾狐狸!
“嘿嘿,長得好看的人,我自是忍不住要多看幾眼的。對了,我叫洛辭,是滄月帝國名門世族洛家的嫡長孫,你呢?”
少年笑得朝氣蓬勃,一番自我介紹裡充滿了世家大族帶給他的自豪和自信,那雙眼睛瞧著清澈無比,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可即便如此。
白襄禾的所有注意力也還是獨獨被那個有趣的名字給吸引了去。
洛辭,裸辭?
這名起的挺好。
是有點水平在身上的。
白襄禾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淡然道:“我姓白,名襄禾,襄陽的襄,青禾的禾,是個孤兒。”
“啊?”洛辭瞬間呆住。
“怎麼,有問題?”白襄禾瞥了他一眼。
“沒沒沒,沒問題。”洛辭趕忙擺手:“我只是覺得很意外罷了,因為院長的第一個徒弟也是孤兒。”
聞言,白襄禾怔愣,低斂著美眸沒再說話。
原來如此。
沒想到師兄居然……
其實她如今這副身軀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孤兒,只不過是自己得知了白家隱瞞原主的秘密,知曉那個地方對她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萬萬不可再回去,所以單方面的想跟白家斷絕關係。
然而,真要斷絕關係,談何容易?
畢竟合適的容器太難找了。
一但白家那邊知曉她還活著,勢必會想盡辦法,用盡各種手段逼她回去。
而以她如今的實力,只怕還反抗不了他們。
要想保護好自己,除了變強,別無他法,哪怕有靠山,靠山也無法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守護在身邊。
“喂,在想什麼呢?”洛辭伸手在白襄禾眼前晃了晃:“小爺都叫你好幾聲了,你一句都不應。”
“沒什麼。”
白襄禾迅速斂去眸中的情緒,起身輕拂了拂身上的灰塵,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那眉眼間表情清清冷冷的,猶如冬日裡的冰雪。
淡漠中還透著些許疏離。
“我要回房重新梳洗一番,洛同學既然閒著沒事,就請把我這屋頂修補好,不然……”
話還未說完,洛辭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下躥起來,躍躍欲試道:“放一百個心,我還是有點技藝在身上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那就好。”
白襄禾提步離開了課室,回到自己的房間沐浴梳洗。
沒過多久。
她便聽見房外傳來一陣陣錘子的敲打聲。
咚咚咚!
聲響不絕於耳,聽起來幹勁十足,活脫脫把屋裡這水霧繚繞的美好沐浴氛圍給破壞了。
不過白襄禾倒絲毫不介意。
她神態慵懶的輕趴在浴桶邊,一頭柔順烏黑的溼發隨意披散,已經洗淨的白皙臉蛋上泛著誘人的粉紅,眸中不加掩飾的情緒在霧氣中顯得說不清亦道不明。
洛辭。>br />
名門世族洛家的嫡長孫……
雖然她對這個洛家並不瞭解,但從洛辭自我介紹時所流露出的驕傲神色便能得知,這個家族必定十分顯赫厲害!
可不是北炎國那什麼白家蕭家能比的。
也或許,根本就不在一個階層上。
等尋個機會,再去找人打探打探,像此等有著高貴身份的世家子弟,最好別是敵人,不然很難對付。
她可不希望跟這些家世顯赫的名門望族成為對手。
“主人主人~”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驀地響起。
是某隻自我感覺良好的丹頂鶴。
“何事?”
白襄禾姿勢未變,語調懶洋洋的,對於歲寒能透過這種方式聯絡自己一事並不感到驚訝。
畢竟它本來就住在她的隨身空間裡,而隨身空間又跟她的精神和意識相連。
“也沒啥大事,就是突然想起我手裡有幾張失傳已久的丹方,不知主人可有興趣?”歲寒道。
“失傳已久?”白襄禾確實被這四個字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沒錯!”歲寒的聲音中突然多了一抹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