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見河古的眸光柔和下來,勾歌立即讓慕各離開,說話的時候並未看他,目光一直落在河古的臉上。
為此慕各抱著琴走開的時候心中失落不已,他素不知勾歌竟然與北古天的御尊相熟,從兩人的言詞舉止來看,他倆相交多日,情意遠在他之上。
待慕各走後,勾歌問身前的河古,“慕各所言亦是我想問的。”他倆從未見過,身位更是懸殊,慕各絕不可能得罪於他,這麼一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小位份鮫人,他莫名其妙的不待見人家,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他不是自問自答了麼。”
河古依舊很不爽快的模樣,他不會因為慕各退下就忘記了這個人,只要他還在碧瀾海崖的宮城裡,他的臉色就好不了。
“呃?”
勾歌回想了一下慕各說的話。
……畢竟天地間總有些不需要講理的事……
“你還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讓他存在就已是本尊最大的講理了!”
勾歌委實不明白,“你究竟為何對他敵意如此大?”
“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勾歌費解的很,“知道還問你做什麼。”
河古瞬間氣得不輕,他從世皇宮裡急匆匆的趕到這兒,眼巴巴的給她送寶,結果看到她和男侍賞月閒談,這會兒竟還不曉得他為何生氣,帝和說他沒心沒肺沒心思,他看沒心沒肺的不是他,是眼前這條讓人惱火的魚。
光看面相,河古並沒有多大的怒氣,他模樣精緻妖嬈,即便是生氣也不會出現暴怒的神情,只是目光裡的冷意讓人禁不住打寒顫。勾歌不懼亦不笨,神色看不出怒火不表示她感覺不到河古周身散發出來的惱氣,只是她想不明白緣由何在。
“你大老遠來就是為了同我爭執的?”勾歌問。
兩人算得有些日子沒見了,他來碧瀾海崖她心中其實挺歡喜的,卻沒想到兩人會聊得這般不愉快。
“你那個男侍,要麼趕走此生不見,要麼我滅了他。”
“……”
勾歌利落強倔的性子瞬間惱了。有理的事,說出來她願意聽才聽,這沒理的事,誰說她都不得聽,何況他跑來半個丁卯說不出來直接讓她趕走剛收不久的男侍,哪裡來的架子擺到她跟前來了,便是北古天的大御尊神也得看她願不願意。
“沒有第三個選擇!”
河古心裡如何想便如何說了,他不同她彎彎繞繞,關乎男女之情的事磨蹭不得,含糊不得,他容不下她身邊出現男子。
“慕各是我的人,碧瀾海崖是我的地方,縱是御尊你也不得在此處強迫本主做什麼。”
她這是執意要維護慕各了?
河古勾歌兩人四目相對,柔軟月光下兩人身影極為好看,可惜兩人的臉色卻不如月色這般美好。
寧靜的月色裡,河古的聲音輕且冷,“你執意留他?”
“我收的人我自然要維護。”當日在擢將賽上她親口讓慕各跟著自己,才這麼些日子便把人趕出宮,慕各出去後別人當如何看待他?何況,他並無過錯。
勾歌反問河古,“若以後你納了次妃,你不護著?”
“本尊絕不會有次妃!”
他連娶妻都不曾想過,怎麼會納妃,她用這話來懟他,便是要將慕各一直留在身邊了。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而她的事,也希望他別插手管束,她收個男侍旁人都沒說什麼,反而他從北古天跑過來吵嘴,惹她心情不佳。
睿如河古怎會聽不明白勾歌話後的意思,兩人幾個月沒見卻弄得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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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勾歌在床上輾轉難眠,腦中想定不去管河古為何今晚來找她,可心總不聽話。
啪的一聲,勾歌的手拍了一把柔軟的被褥。討厭的傢伙,從世皇宮裡跑過來同她吵架,好好的心情被他弄得糟糕。
翻身之後,勾歌忍不住想河古此時會在哪兒。連夜回世皇宮?又或是……住在碧瀾海崖?
勾歌躺平自己的身體,想著如果河古沒有回世皇宮,在碧瀾海崖他能睡哪兒?除了她的宮院,他在碧瀾海崖還有別的住處麼?
定定的看著上方,勾歌微微蹙眉,忽然跑來和她發脾氣的人幹嘛要理會,莫名其妙。
忽的,被褥被勾歌拉起矇住頭,安了心思,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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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絲被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