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一種謹慎。
此時勾歌的沉默並沒有讓河古感覺受傷,他知道她是在慎重的考慮,從未和男子有過親密接觸的她一下子來接受‘坦誠相待’肯定不易。萬事開頭難,她不習慣的事情他願意耐心的等待,若他的這份溫柔能獲得回應便是最好的情意相通。歲月萬萬長,他認為從來沒有一蹴既成的情感,有的都是將心換心的真誠。
勾歌並不知道河古後面會做什麼,也許其中有她無法接受的事。可有一點她是非常肯定的,因為擔心她的內傷他才做這件事,故而不論他後面對她做了怎樣‘失禮’的舉動,他的本心是為她好。只要明白這一點,思慮再多都顯得不那麼憋屈,雖然她遲遲下定不了決心。終歸歷經萬般威脅的人是他,得到益處的人是她,想諸多未知做什麼呢,他到底也是四大古天大尊神之一,品行自然是信得過的,此事斷不會被他拿出去亂說,她何須擔憂百般瑣事。
“你且放心吧。”勾歌看著河古,聲音很輕但目光很堅定,“我信你便是。”
河古似要更堅定的信任,“任何事?”
“嗯。”
她不是個矯情的姑娘,知道此事是為她好,或許過程是有點兒叫人難為情,但她們鮫人本身亦是多情種,很多事情在她們的心裡並沒有那麼難接受,反而是其他族群的生靈覺得她們過得太瀟灑放肆了一些。身為鮫靈族的聖女,她更加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該想的都想過了,羞人的事她亦不是全不能接受,尤其是在這個隔絕外物的結界裡面,只面對他一人,則是更不必擔心諸多了。
“可不能現在應下事後你對我捶打腳踢。”
面對河古的調侃,勾歌認真的問他,“你是要做得多過份呀,這麼擔心我揍你?”
“我覺得自己不會過份,奈何我拿不準你的心思呀。”
“我是個講理之人,莫非你要無理賴三分?”
河古笑道,“我自然也是個十分講理之人。”
“那便行了。”
兩人既體諒了彼此便快些莫要耽誤了,她的內傷只有她自己曉得,的確讓她頗為不舒服,每每想大施大法都力不從心,偏生還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修為更是損失了許多,如果能全然恢復那真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勾歌走到結界中間,想到自己要赤身躺下便覺得很難為情,轉頭去看河古,發現他並沒有將眼睛蒙上,忍不住提醒他。
“你還看?”
“呵。”
河古輕輕一笑,手掌輕輕從眼前劃過,一道金色的錦緞蒙上了他的眼睛。這姑娘就那麼不相信他的定力嗎?即便是她未著寸縷的躺在他眼前他必然也是心如止水面不改色心不亂跳,想他修為高深莫測,世間多少景象沒見過,難道還能為她意亂情迷不成?當真是小看了他,他對自己可是相信的很。
見河古的眼睛被遮上勾歌頓時覺得好了許多,利索的將自己身上的衣袍給解開褪下,只是到了貼身衣物的時候,她忍不住停下手,無聲無息的轉頭去看了眼站在原地並沒有絲毫動作的河古。
他真的什麼都看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