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施下的結界河古多了一份心思,知道勾歌在金光曦明結界裡面放不開,第二道結界便是流光避目隔絕內外的隱秘結界,不但外面見不到他們絲毫,就算是在結界裡面的他們都看不到外面的一切,而且淡金色的光芒看著很溫馨柔軟,讓勾歌心裡多了幾分安全,起初的排斥感消失了很多。
“你把眼睛遮上。”
外面的人看不到她,裡面還一個他呢,難道他就能全然無視?
“我?”
河古故意露出驚訝之色,好像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要求一般。以他們倆的關係需要閉上眼睛嗎?
似乎……也許……可能……自然是需要的。
勾歌反問,“莫非你不想?”
“莫非我有此需要?”
“你自然需要!”勾歌難以置信的看著河古,難道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顧及她女子身份嗎?縱然他是六根清淨的神仙,卻為男兒身。男女有別,獨處一塊兒的時候顧忌免不得不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些個道理該不會要她教他才是。
河古帶著微微的笑意揶揄勾歌,“我無須寬衣,這眼睛就不必蒙上吧。”
這是什麼話?!
正是因為他不必寬衣解帶才需要他把眼睛捂上啊,褪下衣衫的人是她,不想被人看見身子的人是她,他的眼睛不遮上莫非要遮她自己的嗎?
“你若是這樣玩鬧的話,我便走了。”她寧可不療傷也不想在他面前失禮,更不想自己的身子被他看盡,太讓人難為情了。
河古道,“好了,不逗你了,我蒙上眼便是。”
他怎麼會不曉得她不好意思,連簡單的寬衣都不願意的女子,難道會赤身讓他幫忙療傷嗎?
“待你妥當了,我自會遮目。”
勾歌倒不懷疑河古會暗中使些不入流的小動作,以他的性子,如果要開玩笑也會是直接就出手,他的身份和本事讓他才不會偷偷摸摸的行事,並不是他的做派。
“我需要怎麼做?”
“躺下,寬衣,化出真身。”河古目光落在勾歌的眼睛裡,想看看對於他說的話她是否有不願,若不能全然的信任他,待會兒療傷的時候會有危險,一場想為她好的事恐要變成壞事。
勾歌微微一愣,“真身?”
“你信我嗎?”
“嗯?”
“若你有絲毫的懷疑,我都不必開始。”
河古神情嚴肅的時候並不多,勾歌曉得他這是在提醒她,如果兩人之間沒有深厚的信任,這場法療就不會成功。以她目前對他的瞭解,其實是談不上絕然信任的,但此時她若放棄,便承認她對他的情意有遲疑,以他的驕傲怕是要受傷吧。
沉默的勾歌並沒有讓河古感覺不爽快,她是個謹慎的姑娘,思慮再三之後的決定才會是她真實的想法,他們倆之間缺的也是最純真的信任,不比星華將飄蘿從小養到大,兩人之間最初的師徒情誼到後面的夫妻之情都是在時日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他們倆,遇見的時候就已有各自的脾性和做派,想全然瞭解信任對方斷斷不是一日兩日可以做到,但他希望藉此能讓她開始對他有絕對的信任和依賴。
總要有些什麼在他和她之間奠下純摯本真的情緣才行,不然日後他怎好對她行些‘羞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