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兒大哭了一場,哭累了,李玉安頓她睡下,讓嬤嬤照顧好她,各處檢查了一遍才出來。
出來就看到兄弟倆都在,「你們來了,哭累了睡下了。」
「嫂子……」
「別問, 別追究,平哥,婉兒這個妹妹可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若真心疼她,就好好掙個前程護佑她。」
「是。」
顧平深吸一口氣紅著眼圈。
「踏踏實實的給你母親守孝,這是人倫規矩,不能讓人挑剔教養。」
「是。」
「平哥,你大了,你爹這一房只有你一個兒子, 在我眼裡嫡出庶出並沒有那麼重要,我看的是人品和本事心性,你要學著長大,挑起二房的門楣,給你爹減輕負擔,給妹妹撐腰,你懂麼?」
李玉望著眼前已經比她高的男孩,語重心長的開口。
顧平低頭,態度恭敬,「是,我記下了,多謝嫂子教誨。」
「請假回家守孝,跟你哥一起張羅喪儀,正好你身體需要調理, 就手一起辦了。」
「是。」
顧家開始給顧二嬸張羅喪事, 李玉當仁不讓裡外忙乎,把顧家所有戴紅的東西都摘了下來,換上白色。
自己也穿了喪服忙裡忙外, 她和顧磊也要守孝。
顧婉兒和顧平作為子女要守三年,顧平全程跟著顧磊一起操辦喪事。
作為孃家人,顧二嬸的弟弟終於出現了。
因為天熱,沒法停靈七天,要早早下葬。
白事也要請客答謝親朋賓客的,顧二嬸的弟弟叫嚴齊。
嚴齊長得不錯,可惜吃喝玩樂賭博,最後能看的那點皮相都折騰的不成樣子,整個人背都挺不直,好像有點佝僂,看上去很猥瑣。
「大侄媳婦,我姐姐莫名其妙死了你得給我個說法吧。」
嚴齊一雙眼睛色眯眯的上下掃量李玉,那雙眼睛像一雙無形的手,在她胸前來回掃視。
顧平氣的站起身,卻被他爹攔下了。
顧磊捏了拳頭,望著嚴齊的眼神冰冷帶了殺意。
「你不如和我說,我是你姐夫, 你不應該先問我麼?」
顧二叔站了起來。
嚴齊選擇大家都就坐準備吃宴席的時候發難, 是早就想好了的。
「行, 那你說吧,姐夫,我姐姐之前就被你們關起來不讓出門,現在突然死了,你得給我個說法,不然我告你去。」
嚴齊昂著下巴,一臉憤恨的樣,眼裡卻沒有半分傷悲,連眼圈都沒紅。
還不如顧平這個庶出的兒子,還真心實意的替顧二嬸哭靈。
周圍賓客有的在小聲議論,都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明顯是嚴齊來找麻煩的,他已經是大家眼裡認定的潑皮無賴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
顧二叔突然出手,啪的一聲脆響。
一把嘴巴子扇在小舅子嚴齊臉上,打的他生沒穩住身體,轉了兩個圈好懸沒摔一跤。
「你姐姐為了給你還賭債,把嫁妝全都賠光了,還偷我的錢給你擦屁股,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把她關起來,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畜生,你打量我好欺負,我顧家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顧二叔咬著牙和他說話。
「小子們,給我揍他,死活不論,我承擔責任。」
顧二叔氣的胸口一起一伏,一聲吆喝,顧家竄出好幾個精壯男孩撲了上去。
第一個衝上去的是顧平和顧磊,摁住他一頓拳打腳踢。
「我讓你欺負人……」
顧磊照著他臉一頓錘,他看到了嚴齊看媳婦的目光噁心至極,這回恨不得掐死他。
今兒二叔要是一句話不說,以後叔侄情分就做到頭了。
「給我狠狠打,敢欺負我顧家人,你算哪根蔥。」
顧二叔氣的渾身哆嗦,當著他的面羞辱侄媳婦,我恨不得掐死你。
「啊,別打了,救命啊!」
「別打了,殺人啦!」
顧家兒郎從小習武,全是童子功,拳頭跟鐵拳似得,打的嚴齊嗷嗷直叫。
「活該!來這撒野該打!」
有賓客也看不下去,在人家喪事場子上撒野,打死你都不冤。
顧平一拳打中他的頭,嚴齊抵擋不住,當場就昏死過去。
「扔出去。」
顧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拍拍手,冷著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