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醒了卻不願意再睡,而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跟在顧輕言身後:「我送送你。」
他讓司機繼續開車,自己會喊計程車回去,非要執拗地跟著顧輕言向x大走去。
「別鬧了……」顧輕言說,「都醉成這樣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楚山野卻歪著頭,緊緊跟著顧輕言走到了學校門口,怎麼趕也趕不走。
他輕聲說:「說好了,下週的表演賽你來。」
「嗯,我會去的……」顧輕言轉頭看著他,「去之前我給你發訊息。」
楚山野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往學校中走去,卻看見他走了幾步忽地又跑了回來:「等下,我忘了件事。」
顧輕言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來一個筆記本遞給他:「你幫我簽個名吧。」
簽名?
楚山野挑眉,雙眼微眯,露出幾分不易被察覺的愉悅:「怎麼忽然想要我簽名了?」
「我舍友不是看你比賽嗎?」
顧輕言輕咳一聲,面上多了幾分赧然:「我想幫他跟你要個簽名。」
楚山野的唇角還沒來得及上揚就倏地垮了下來。
他接過顧輕言遞來的紙筆,咬牙切齒道:「啊,原來是幫舍友要的簽名,那麼要給舍友寫點什麼呢?」
顧輕言聽在耳中,覺得楚山野幾乎要把牙咬碎了。
「不用寫什麼……」他說,「就正常簽吧。」
楚山野笑了下,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用的力氣很大,幾乎稱得上「力透紙背」。
顧輕言伸手想拿回紙筆,可他卻拽著那隻水性筆不放手:「你呢?要我簽名嗎?」
要……嗎?
顧輕言不看比賽,對選手簽名這種事沒什麼概念,還沒開口,手腕便被人扣住了。
楚山野微微俯下身,幾乎貼著他的耳側道:「簽在手腕上吧,這樣一低頭就能看見。」
他的呼吸很熱,噴灑在顧輕言的頸側,在耳後燎起一片野火。
顧輕言的呼吸下意識地放輕,半晌「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
「簽什麼呢?」
楚山野喃喃著,不知是在問顧輕言還是在自言自語,水性筆的筆尖輕輕劃過顧輕言手腕處最敏?感的面板,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就寫個to簽吧……」他說,「to言言?」
顧輕言臉上發燙,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楚山野就這麼摟著他的肩,在他手腕上籤下了「to言言」和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腕本來就白,這會兒上面多了一行黑色碳素筆寫下的字,和面板下隱隱透出的青色血管互相糾纏著,像是在互相調情。
顧輕言的耳尖紅得像是被燙了一樣,避開了楚山野的目光:「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等楚山野再說點什麼,轉身匆匆向學校中走去,背影透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出沒多遠,放在口袋裡的手機輕輕震了下。
【楚山野:到宿舍和我說一下】
【楚山野:走路的時候別著急,注意安全】
顧輕言正要回復他,卻見備註下的微?信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中」,過了一會兒又跳回微?信狀態。如此反反覆覆三四次後,對方終於發來了第三條訊息。
【楚山野:言言,如果我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
楚山野一直站在校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輕言的背影后才收回目光。
他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靠在牆上低頭點了支煙,卻被煙味嗆得直咳嗽。
盯著裊裊而上的煙霧,他又想起來上次在基地外面顧輕言掐了他的煙,一本正經地讓他注意身體的樣子。
又在想顧輕言。
明明剛分開沒有幾分鐘,他已經想過無數次顧輕言了。
之前的幾年兩人一面也沒見,楚山野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熬得住對那人的思念,卻沒想到不過相處了短短几日,就讓眼下的分別變得這麼難熬。
好想見他,好想抱他,好想……
楚山野微微仰起頭,有些後悔剛才在門口和人耍流氓了,更後悔一時衝動發了那條簡訊。
過去每次給顧輕言發訊息前,他總是先在備忘錄裡打一份草稿,斟酌著哪一句合適,哪一句不合適,挑挑揀揀下來能發過去的也不過三兩句話。
可或許是因為酒壯慫人膽,又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忍不下去了,剛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