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若是敢鬧,我一定讓他們公司連著整個投資圈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反正也沒人投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白寂嚴眼眸微眯,唇邊溢位了一絲輕笑,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人,他還是第一次在駱昭的身上發現他還有些匪氣在身上。
很顯然這件事兒現在駱昭想起來還十分的不平,緊接著又出聲:
「什麼東西啊?你知道他要包我一個月給多少錢嗎?」
駱昭的眼裡都有些冒火,白寂嚴看出了他的不平,順著他的話頭問了一句:
「多少?」
駱昭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來:
「五萬,我靠,當我沒見過錢,打發叫花子呢?五萬塊他也好意思提,我姐給她後宮隨便買個包都不止五萬,簡直是侮辱我。」
白寂嚴聽到這裡不禁莞爾,看來駱少爺氣憤的點不光是那人提出了保養,應該還有這價格開太低侮辱了他:
「這倒確實,不過你還挺聰明的,還知道錄音,來盛景的時候也錄音了?」
駱昭那憤慨的情緒一下就被這一句話給澆滅了,整個人都清醒了些:
「咳咳那個,就第一次錄了,第二次就沒有了。」
駱昭立刻察覺到他將自己給裝進去了,不過白寂嚴也不會計較這些,倒是肯定了他的做法:
「出去多留個心眼是好事兒,凱越投資去年年底因為非法吸收存款被查了,我倒是沒有太過關注這個事兒。
不過這個吳勝廣能做到總監,很多專案必然是沾手了,等我幫你問問看,這人進去沒有。」
駱昭還真沒有再關注過凱越投資後來的動向,聽到這訊息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我就說這家公司看不上我,肯定不是什麼好鳥,果然。」
對於他的自信白寂嚴有些好笑,不過聽到了這個插曲,他倒是對當初的事兒有些猜測了,駱昭說他家裡人並不支援他創業。
所以很可能在他剛畢業的時候駱家確實是沒給他什麼支援,沒準也是打了他自己做不下去就會放棄的念頭。
而駱昭和吳勝廣這個事兒被他姐知道了,想來很可能是他姐在背後找了周寧晨,套了一個投資公司給了駱昭第一筆投資,這件事兒估計駱昭到現在都不知道。
「你姐是駱妍吧。」
「對啊,你認識我姐?」
白寂嚴微微搖頭:
「聽說過。」
聽到白寂嚴提起他姐,駱昭立刻來了興致:
「你是聽說我姐什麼了?我和你說我姐可是我從小最敬佩的人。」
白寂嚴沒有接著他的話,反而戳著笑意問他:
「哦?為什麼最敬佩她?」
駱昭的眼底都帶著欽佩:
「我姐比我大五歲,上學的時候還跳了兩年,所以她畢業進公司的時候我才剛初中畢業。
我姐可不是空降公司,她是自己主動從底層做上來的,三年之後接手了集團下最大的一個分公司,兩年業績翻番,第五年入集團擔任執行總裁。
她到過的部門沒有人不服氣,她一眼掃過去,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比我爸都要有威嚴,現在我爸都在琢磨什麼時候退休了。」
白寂嚴聽著駱昭眉眼飛揚地說著,心底卻很是感慨和複雜,他能看出來駱昭是真的很敬佩他姐,卻還是問了一句:
「你不準備再回自家公司了嗎?」
同是大家出身,駱昭也明白白寂嚴的潛臺詞是什麼,他笑了一下,很是坦蕩:
「不準備了,我不想接手家裡的產業,對酒業也沒有什麼興趣,而且我再努力也不可能超越我姐的成績。
我姐打理公司三年,報表一年比一年好看,我有自己想做的,不管未來有沒有璀璨花路,我總要去走走看。」
眼前的年輕人身上雖然穿著一身病號服,但是眉宇間的意氣風發卻遮掩不住,玉堂金馬,正年少歸來,風流如畫。
白寂嚴也攝於他這樣的坦蕩,通達,駱氏酒業在業內也是叫得響的,這份家業也不小。
家中一子一女卻不曾因為這些生出齟齬,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了幾分感慨,倒是駱昭自己說完之後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太樂觀了?叫白總笑話了吧。」
白寂嚴長舒了一口氣,眼底浮出了一抹毫不遮掩的欣賞,不曾半分輕視於他,唇角微勾,清潤醇厚的聲音響起: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