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媛什麼名媛淑女的名聲也不顧了,越說越傷心,直接蹲下身來,抱著雙臂失聲痛哭。
裴然聽見動靜,第一個跑過來,將她扶起來就抱在懷裡,掀眸看向齊鬱,本想質問她一聲,卻在看到她臉色的那一刻,又愣住。
齊鬱死死咬著唇,原本嬌美的一張臉,全無血色,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心媛,拂開過來攙扶自己的章玥和程稷北,一步步走到江心媛面前,顫著聲音問她,程稷南現在在哪兒?
江心媛卻只管哭。根本不理會她的問題。
齊鬱抬手甩了她一個耳光,「你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裴然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她剛才的動作太快,裴然又用雙手架著江心媛,不至於讓她倒在地上,根本來不及去阻止。
「齊鬱,你瘋了嗎?!」
齊鬱理都不理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江心媛。
「我再問你一遍,程稷南他現在在哪兒?」
「在永川。」
回答她的,是楊銘。
所有人聞聲看過去,他臉色難看,艱澀地開了口。
「他之前打電話給我,說有急事要去永川。我以為他是去忙生意上的事,現在看來……」
永川……又是永川。
齊鬱默唸著那個名字,忽然想起來,譚冰最後一次的蹤跡,就是在永川。
他莫非真的在周家人手裡?
那天,程稷南先是說有譚冰的訊息,後來又告訴她是炸胡,其實是騙她的?
江心媛說他是去和周家人談判。
那麼,周家一定手裡有著可以談判的籌碼,程稷南才會寧可犯險也要走這一遭的。
那個籌碼……莫非是譚冰?
他應該還活著。
想通這一點,齊鬱看向章玥,「車鑰匙借我。」
章玥問都沒問她要開車去哪兒,直接就要把鑰匙扔給她,卻被楊銘攔住。
「齊鬱,你別衝動,不能單憑江心媛一面之詞,就認定稷南有危險,也許,他真的只是去永川忙生意上的事兒呢?」
章玥聞言,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樂樂,我覺得楊銘說得也有道理,要不,你給程稷南打電話確認一下?」
他們倆的話提醒了齊鬱,她拿出手機去撥程稷南的電話。
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
眼見齊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章玥靈機一動。
「找周牧!這件事要真是和周家有關,他一定知道內情,對!就找他!」
齊鬱茫然地看著她:「可是我沒有他的電話……」
「我有!我之前存過他的號碼……」章玥忙去翻手機通訊錄,「找到了!還好沒刪!」
沒等齊鬱去接手機,章玥直接撥了過去。
依舊是響了很久,好在,終於是接通了。
周牧的聲音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又透著幾分別的。
章玥總覺得和之前見過那幾次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她開門見山地要程稷南過來聽電話。
「呦,小姑奶奶,您是找他啊?找他不給他打電話,打給我算怎麼回事兒?我什麼時候還兼職做起程總的貼身保鏢了?」
聽到他那張嘴依舊那麼貧,章玥微微放了心。
程稷南目前應該沒事兒,不然,周牧哪還會有那個閒心逗她玩?
「不是我找他,是齊鬱找他,你們在一起嗎?」
齊鬱示意她把手機給自己,她接過來就說:「周先生,打擾你了,我有急事找程稷南,他沒接電話,如果你們是在一起的話,請你幫我轉告一聲,讓他回電話給我。」
電話那端,回應她的卻是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齊鬱心裡越來越不安,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周牧。
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呵地一聲輕笑,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你找我?」
齊鬱握著手機,緊緊懸著的心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終於落回原位。
未說話,眼淚卻先一步掉了出來,一顆接一顆,像滾燙的珍珠,砸在水泥地上,碎成一片片。
「程稷南,你在哪兒?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他似乎嘆了一聲:「在忙啊,沒顧得上,你給我打過電話嗎?」
「你騙人……」眼淚又一次洶湧而出,她胡亂地用手背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