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鬱低垂了眼眸,淡淡地「哦」了一聲。
周牧見狀,故意問她:「你就不想知道,他心裡的人是誰?」
齊鬱抬頭,又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說,想說你就說,賣什麼關子?說相聲呢?
周牧倚在牆上,玩味的目光落在齊鬱的身上。
該怎麼說呢?
難道她就真的看不出來?
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齊鬱見他不說話,又垂了下頭。
她現在根本沒這份閒心和這位周大少爺玩猜謎。
程稷南一刻不醒,她始終心裡難安。
但凡他要是真的有什麼……
齊鬱不敢再往下想。
第162章 祈禱
齊鬱突然站起身就往外走。
周牧見她狀態不太對,忙要跟上。
熟料,那個看起來又乖又溫順的女孩子,突然回過頭,目光兇狠地警告他,別跟過來。
周牧蹙了蹙眉,又收回腳步。
齊鬱自知自己剛才的語氣重了,抱歉地看向他。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牧搖頭,淡淡一笑:「多大點事兒,你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
齊鬱想說,他不像,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個哥哥一樣可靠,又好脾氣的模樣,或者說,更像個紳士。
但是這樣的周牧,依然會面不改色地吩咐手下,一刀割破他繼母的喉管。
雖然那個女人確實該死。
她深吸了口氣,問他,可不可以把打火機和煙借給自己。
周牧挑了挑眉,欣然應允,只是把東西遞給她的時候,仍然不忘囑咐一句:「這玩意抽多了沒好處。」
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她不敢遠走,就待在住院部的大樓門廊那兒。
蜷縮著身子蹲在角落裡,哆嗦著手指默默點了支煙。
夜裡的風很冷。
她身上仍裹著程稷南的外套。
這件外套,和指間的香菸,似乎是唯二能帶給她溫暖和力量的東西。
她就像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每次點燃一支煙,就對著夜空許願,希望程稷南可以平安無事,早點醒來。
一支煙燃盡,她就再點一支。
直到煙盒裡剩餘的那些煙都點完了,她的手指凍得通紅,臉上的淚痕濕了又幹。
她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然後,就看到了周牧。
他應該是一路跑著過來的,呼吸有些急促,一看見她就鬆了口氣。
「他醒了。」
咚地一聲,齊鬱聽見自己的心落了地。
雖然程稷南醒了,但是身體仍然很虛弱。
他掀了掀眼皮,抬眼看向穿著一身防護服進來看他的齊鬱,輕輕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擔心。
齊鬱一直忍著,直到出了病房,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又流出來了。
程稷南暫時脫離了危險,周牧也能抽身出來,去處理一些善後工作。
臨走的時候,還塞給齊鬱一張房卡,是他在醫院旁邊的賓館訂的房間。
永川的這家醫院規模不大,重症監護室的條件也相對簡陋。
按齊鬱的意思,她可以在走廊的長椅上|將就一下。
但是周牧還是想讓她能過得舒服一些。
賓館的環境也很一般,僅僅也就比醫院的走廊好一點點而已。
她簡單洗漱了下,調好鬧鐘,躺下去就睡。
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可能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累,沾了枕頭就睡著過去。
一直睡到鬧鐘響起。
她訂的鬧鐘是早上四點,滿打滿算其實也沒睡多久,就從床上爬起來。
天色還沒亮,齊鬱在早餐車裡買了份粥,三兩下喝完,就又前往重症監護室。
卻見程稷北杵在監護室門口。
齊鬱看見他的時候,微微恍惚了下。
以為自己看到的是程稷南。
沒等她過去,就被斜刺裡跑出來的章玥一把抱住。
「樂樂,昨天聯絡不到你的時候,嚇死我了……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們比周牧預計趕來的時間還要早。
齊鬱被她緊緊抱著,目光卻看到長椅上坐著兩個氣質絕佳的中年女人。
一個看起來很知書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