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離不棄
齊鬱買完早飯回來,陸令薇已經走了。
但是灑了滿地的湯汁似乎在無聲地宣示著,母子倆談崩了。
程稷南靠坐在床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動靜,抬頭看到齊鬱的時候,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齊鬱把打包盒往他面前一遞。
「皮蛋瘦肉粥賣沒了,我買了牛肉粥,還有煎餃,要不要吃?」
程稷南點頭,說了個「要」字,齊鬱就開啟餐盒,又把一次性餐具都準備好,放在桌上,轉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程稷南見了,眼底的笑意一收。
「叫人過來弄吧,你也過來一起吃,一會兒就涼了。」
齊鬱見他這麼說,也沒堅持,只把保溫桶撿起來拿去沖洗乾淨,又叫了清潔工進來收拾地面,然後就坐到他旁邊,兩個人默默吃東西。
程稷南不提發生了什麼事,齊鬱也不好問,但明顯能看出他心情並不好。
清潔工從地上撿到一條鑽石手鍊,遞給齊鬱。
齊鬱向來沒有戴首飾的習慣,不用看也知道不是自己的。
但她還是掃了一眼,又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看見過,繼而,看向程稷南。
他倒也沒有瞞她的意思,直說:「可能是江心媛剛才掉的。」
他這一提,齊鬱也想起來了。
可不就是江心媛的嘛,還是當初,程稷南送給她的,當著江、裴兩家人,還有齊鬱面前,狠狠地秀了把恩愛。
一想到這兒,她忽覺手裡的吃的也不香了。
她的心思特別好猜,開心與不開心,全擺在臉上。
程稷南幾乎一瞬間就懂了,指著窗臺的玻璃花瓶裡插著的那束向日葵,讓清潔工順手把花拿去扔了,連帶著江心媛送來的果籃。
齊鬱卻悶悶地說了句:「留下吧,關那些花和水果什麼事兒呢,就這麼扔了多可惜。」
等清潔工出去了,程稷南才說:「我以為你不想看見和她有關的。」
齊鬱斜了他一眼,哼道:「那這個屋子裡,最該被扔出去的是你。」
程稷南剛舀了口粥要喝,聞言,險些嗆到。
再看向她的時候,神色就有些侷促。
「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齊鬱皺眉,「我想像你們什麼樣了?」
程稷南一滯,這話讓他怎麼說?好像怎麼說都不對,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帶到溝裡去。
見他不說話,齊鬱也放下手裡的勺子,不吃了,還把他的餐具也一併收走。
他默默望著她把沒吃完的粥和煎餃一樣樣收好,拿到外間去,無奈一笑,忍不住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把我扔出去?」
見她仍不搭理自己,程稷南扶著床沿又慢慢躺下。
齊鬱剛把東西收拾好,就聽見裡面的人「嘶」了一聲,她忙進來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又抻到傷口了?
程稷南臉色蒼白,咬著牙示意她過來,幫自己看看,傷口有沒有出血。
齊鬱嘴上怪著他不當心點兒,動作卻是麻利地過去,一條腿壓在床沿上,雙手扶著他的肩,低頭就去看他身後。
結果,沒等她看見什麼,雙肩一沉,就被仰面壓在床上。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爍著的狡黠,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騙了。
「程稷南,你詐我!」她氣得雙手雙腳亂踢亂蹬,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踹開。
「兵不厭詐,你上當說明你心裡在乎我。」他笑著,輕而易舉地就制住她。
論體力,齊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哪怕是他現在這副樣子,她又氣又累,躺在那兒直喘,胸口也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程稷南看著看著,眼神也黯下去了。
低頭在她頸窩上狠狠咬了一口。
藉此來發洩自己無法紓解的鬱悶。
齊鬱被咬疼了,皺著眉哼出聲,忍不住罵道:「程稷南,你屬狗的!」
「被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是屬狗的。」
他似乎咬上了癮,在她雪白的頸窩上留下一排排極深的牙印,像是在宣洩,也像是在刻上獨屬於他的記號。
齊鬱起初還嗚咽兩聲,後來被折騰地也沒力氣叫喚了,躺在床上,頭髮和著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淚的粘在一起,亂七八糟地糊了一臉。
程稷南發洩夠了,起身靠在床頭上,微閉著眼,慢慢放平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