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疼地皺眉,卻任由她咬著沒撒手,另一隻手也伸過來,直接將她按在床上。
齊鬱瞪圓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在檯燈的影射下,迸發出小獸一般的光芒。
又恨又怕,死死咬著他的手不鬆口。
「咱們倆彼此彼此,都不是什麼好狗。」程稷南被她的神情氣笑了,笑罵了一句,連自己也捎帶上了。
他掐著她臉頰,手指也用力按了按,甚至還挑釁般地告訴她,一定咬緊了,不論什麼情況也別松嘴。
緊接著,另一隻手就不規矩地掐住她的小腿,睡裙因為剛才的折騰,早就卷翻了邊兒,兩條腿都露在外面,被他一碰,忍不住直打顫。
剛剛還被叮囑了一定咬緊了別鬆口的人,立馬放開他的手,帶著血腥味的唾液嗆在喉嚨裡,她止不住連聲咳嗽起來。
「我嫌你髒……」她掙扎著不想讓他碰,可鉗制著她的手卻令她動彈不得。
她知道自己應該是又燒起來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接連的咳嗽聲讓她感覺自己整個氣管都在震顫。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程稷南顧不上虎口上被她咬出的傷口,手腕一轉,就把人翻了過去,腦袋陷進枕頭裡發出一聲悶哼,她揚起頭大口地呼吸,努力轉過頭,氣喘吁吁地瞪著他。
他也不惱,目光順著她的臉,滑落在她露出的腰窩上,沉了沉,似比夜色還濃,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語。
「那一會兒,我們一起洗。」
第216章 假如
天快亮的時候,齊鬱的身上倒是不那麼熱了,只有頭還暈沉沉地,嗓子也啞的厲害,說不出話來,閉著眼睛趴在枕頭上,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反覆唸叨著什麼。
他把耳朵湊過去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最後,還是盯著她的唇形,看了幾遍,勉強猜出來。
她在罵他,混蛋。
他莞爾一笑,緊緊抱著她,閉上眼睛。
對,他是混蛋,他也承認自己很混。
從兩個人前天晚上不歡而散到現在,他攢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
眼下,火消了,氣兒順了,通體舒暢。
但是齊鬱不舒暢,她推開他的手,轉過身想要找個舒服點的姿勢。
結果卻被他起身抱在懷裡。
齊鬱揉著眼睛問他做什麼。
聲音依舊嘶啞著,勉強能聽出來。
他笑了一聲,抱著她走進浴室。
「做什麼?之前不是說了麼,一起洗。」
齊鬱聞言,立即瞪圓了眼睛,「我才不要跟你一起,髒狗。」
程稷南皺了皺眉,把她放進浴缸裡,開啟花灑開始放水。
貼上冰涼的浴缸,齊鬱瞬間打了個冷顫。
她覺得程稷南就是故意的。
眼見他也進來,齊鬱離他遠遠的,縮在角落裡緊緊抱著自己。
直到水位線不斷升上來,暖意將她層層裹住。
她終於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嘆。
程稷南就靠在另一頭,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繼而,睜開眼就看見她仍蜷縮在那兒,雙手抱膝蓋,像被欺負了似的,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心底一軟,朝她伸出手。
齊鬱默默望著,到底還是握住了。
他的臉上這才露出笑意,攥住她的手心輕輕一拉,她就靠過了過來。
枕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齊鬱閉上眼睛。
良久,她才開口:「程稷南,你喜歡我什麼啊?」
正在輕輕撫摸她頭髮的手頓了頓。
這個問題,她不是第一次問過了。
上一次,他開玩笑說喜歡她傻。
她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沒多想。
但是,昨天見到他和林笙在一起以後,她突然覺得,和他身邊那些優秀的女孩子相比,她真的是普通又平凡的一個。
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還喜歡了這麼多年。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你是有多不自信,怎麼總問這種問題?」
齊鬱低著頭不言。
在太優秀的競爭對手面前,她怎麼可能自信?
程稷南見狀,坐直了身體將她抱在懷裡,幽幽地嘆了一聲:「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