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還有些不好意思,章玥和楊銘是走了,萬一服務員推門進來怎麼辦?
「不想喝就算了,」程稷南又去倒酒,倒完之後,還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空酒瓶,「最後一杯,想喝也沒了。」
他放下酒瓶,剛端起杯子,齊鬱就坐過來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學著章玥的樣子,叫了一聲:「程總……」
順便把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給喚醒了。
程稷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問:「你叫我什麼?」
這稱呼不對?他不喜歡?可是,章玥這麼叫的時候,他明明挺受用的啊。
齊鬱想了想,勾著他的脖子,輕輕地叫了一聲:「南哥。」
說著就去摸桌上的酒杯。
程稷南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將她緊緊圈在懷裡。
「再叫一遍。」
她眨了眨眼睛,聽話地又叫了一聲。
比起外面那些專會耍花腔的女孩子們,齊鬱這一聲聲,叫得真誠多了。
程稷南眼底似劃過什麼,端起酒杯含了一口,吻住她的唇。
清冽的酒香渡進她的嘴裡,齊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是想要嘗嘗酒的味道,卻沒想過,是這麼個嘗法兒。
猛然間聽到有人推開拉門,驚呼一聲又關上,隔著門連聲道歉,稱是走錯了。
以這種姿勢被陌生人撞見,齊鬱羞赧地恨不得當場找地縫鑽進去,伸手去推他,又推不動,氣得她直用拳頭去捶,沒捶兩下就被扣住手腕,耳邊傳來一聲警告。
「再亂動,可就不僅僅是喝酒了。」
說著,摟在腰後的那隻手便向下滑了一寸。
齊鬱嚇得當即不敢再動,任由他把那一小杯清酒都餵給她喝了。
末了,又問了她一句:「好喝嗎?」
齊鬱的腦袋直發暈,也不知道是缺氧了還是灌醉了,哪裡還想得起來酒是什麼味道的。
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低著頭靠在他胸前,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繼續吃嗎?」程稷南指了指桌上的菜。
齊鬱沒好氣兒地瞪他一眼,親都親飽了,還吃什麼啊?
程稷南卻抿唇而笑:「那該我吃了。」
第89章 這樣怎麼夠
章玥和楊銘從日料店出來,兩個人邊走邊笑。
都是人精,誰還不會看眼色呀?程稷南一個眼神,他們就明白了,隨便找了個理由自動自覺地閃人,難道還真等著人家開口攆嗎?
雖然身為燈泡,也要有當燈泡的自覺啊。
也就齊鬱那隻傻鳥,傻乎乎地不知道怎麼回事。
章玥邊想邊搖頭:「我覺得我說得一點都沒錯,那倆人,可不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麼!」
楊銘手裡拎著外套,搭在肩上,側頭看向她:「那咱們倆呢,像什麼?」
這可把章玥難住了。
她歪著頭冥思苦想,沒留意腳下的路,差點被凸起的石磚絆倒。
楊銘說了句「小心」,一把就扶住她的腰。
章玥彷彿心跳漏了一拍,楊銘也反應過來,忙又收回手插在褲袋裡,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小心看路。」
這要換成一般的女孩,可能會說一聲「謝謝」就過去了。
但章玥是誰呀?嘴上從來不肯吃虧的,當即就說了一句:「還不是被你害得,我光顧著想了,哪兒來得及看路。」
楊銘是領教過她的牙尖嘴利的,也不跟她糾結這個,順著她的話就笑道:「那你想出來了嗎?」
她洩氣地回答:「沒有。」
「我倒是想到了。」
「什麼?」
楊銘看了她一眼,又黑又長又直的頭髮披在身後,白色的毛衣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牛仔裙又裹住她姣好的身材,就連斜跨在腰間的小羊皮挎包都顯得嬌俏又可愛。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過來,充滿了求知慾。
他忍不住別過頭,又咳了一聲,抿唇笑道:「寧採臣和聶小倩。」
章玥怔了怔,反應過來是哪兩個人的時候,楊銘已經走出十多米遠的距離。
她追過去,氣得直瞪他:「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女鬼的形象啊?」
楊銘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麼不說,我是在誇你漂亮呢?」
章玥一聽,更氣了:「有你這麼誇人的嗎?像女鬼就是漂亮?還做律師的呢,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