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拉住齊鬱的胳膊。
齊鬱拗不過他,只好無奈笑道:「我跟你去就是了,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呀。」
楊銘立馬鬆手舉高,呲牙一笑:「早答應不就完了。」
他笑起來有股孩子氣,和在法庭上西裝革履,嚴謹穩重的樣子完全不同,倒有點像她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
他今天穿的也沒那麼正式,休閒風衣裡面套著件t恤,下身是牛仔褲,就像……在度假似的。
「楊律師最近沒接什麼案子嗎?」
「有啊,就你哥那樁,」楊銘隨口答道,想起了什麼,直搖頭:「我本來好端端地在放假呢,那傢伙突然打電話,十萬火急地把我召喚回來,我還以為程氏出什麼事兒了呢,結果是幫你哥打官司,唉……」
不用說,他口中的那傢伙就是「程稷南」無疑了。
她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如今聽楊銘一說才知道,原來,他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他這個人,向來不太愛表達自己,明明很在乎的事兒,也總是習慣裝的若無其事的。明明心裡緊張惦記地要死,偏偏嘴比什麼都硬,你說,像他這麼活著,累不累?」
他笑呵呵地回過頭。
「累。」
齊鬱順著他的話回了一個字。
表面上像是在說程稷南,實際上,又像在說自己。
楊銘的視線越過她的身後去,招了招手。
對走過來的程稷南道:「你怎麼從那兒過來的?」
「煙抽沒了,去買了一包。」
程稷南遠遠地就留意到了楊銘旁邊站著的齊鬱,剛拆封的煙又被塞回口袋裡。
「這麼巧?你們怎麼碰到了?」
沒等齊鬱說話,楊銘就欠欠地貧了一句:「緣分唄。」
話落,察覺到身上驟然而來的涼意,楊銘打了個哈哈,趕忙掩飾著說:「快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三個人進了對面的飯店,剛一坐下,程稷南就自然而然地拿過齊鬱放在桌上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感受到對面和旁邊都朝自己望過來的視線,淡定地回了句:「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會,一直在講話,口渴地厲害。」
楊銘立馬讓服務員先上壺茶來,又把選單遞給齊鬱一份。
「看看想吃點什麼?前面幾頁都是他家的招牌菜,做的都不錯。」
「我都行,不挑。」
她把點菜權讓給了對面的兩個男人。
程稷南做什麼都講求效率,在倆人說話的時候,已經飛快地翻完了選單,點了三菜一湯。
齊鬱神色動了動,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他點的這幾道,偏巧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楊銘一聽那些菜名就明白了,低頭翻著選單,掩飾自己劃到嘴邊的笑意。
趁程稷南去洗手間的功夫,齊鬱用餐巾紙小心翼翼地,把他剛才碰過的吸管頭擦了擦。
楊銘被她那副認真又透著一絲倔強的表情逗樂了。
很想問問她,是不是倆人親吻之後,她也要立馬刷牙漱口呢?
又覺得這話太牽扯隱私,不是他該問的。
他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桌上一敲:「你知道,餐巾紙上有多少細菌嗎?」
齊鬱被問得一愣,低頭瞥了眼剛剛被自己擦乾淨的吸管,再抬頭,就見程稷南朝這邊走過來,忙抽出吸管悄悄扔到地上。
「你不要告訴他。」
楊銘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那你得幫我個忙。」
齊鬱疑惑地抬眼,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麼忙。
楊銘壓低了聲音:「我想跟章玥好好談談。」
他一反剛才說笑嬉鬧的神情,變得嚴肅又認真。
齊鬱知道自己不該摻和他倆的事,而且章玥看似已經拿定了主意,但是,萬一呢?
做為好朋友,她也希望章玥的感情能夠順順利利,開花結果。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約她出來,至於後面怎麼做,我就幫不了你了。」
「謝了。」楊銘也鬆了口氣,彎了彎唇。
程稷南坐下的時候瞥了他們各自一眼,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聊什麼呢?」
齊鬱沒說話,楊銘笑著回了句:「與你無關。」
程稷南略過他,看向齊鬱,視線卻落在她面前的咖啡杯上。
吸管沒有了。
眉頭蹙地更深了,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沒等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