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鬱拂開他的手,低聲嘟囔了句。
「誰跟她卿卿我我了?」程稷南氣笑了,俯身壓上來,吻著她的唇,直吻到兩個人呼吸都重了,他才微微抬起頭,在她額頭上點了點。
「這才叫卿卿我我。」
齊鬱別過頭,不敢看他。
他卻偏要扳過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剛才,是在吃醋嗎?」
「並沒有。」
她急忙辯解,他的表情卻告訴她,她就是在吃醋。
原來自戀並不是女人的專利。
她轉了轉眼珠,點頭道:「對,我就是在吃醋。所以,我現在可以繼續睡覺了嗎?」
她轉過身,緊緊裹住被子。
她實在沒什麼心情跟他糾結這個問題。
雖然不能否認,她在醫院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裡確實有些不舒服。
但齊鬱並不認為自己在吃醋,她又有什麼立場吃醋?
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才會在對方和其他異性有親密舉止的時候吃醋。
她和程稷南算什麼?
包養與被包養?主人與寵物?
齊鬱越來越困惑,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這種關係了。
現在,程稷南對她還感興趣,會纏著她,縱著她,但她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娶她的。
所以,為什麼非要蠢到去喜歡他呢?
那註定,將會是一場悲劇。
她閉上眼,一遍又一遍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緊接著,就被他從後面緊緊抱住。
「程——」
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他捂著嘴堵了回去,在她耳邊「噓」了一聲。
繼而,又聽他輕聲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齊鬱徹底怔住。
這一句道歉,來得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自己道歉?
就因為江心媛當著自己的面,親了他?
以程稷南素日的作風,怎麼可能會為這種事道歉?
她也沒資格接受,她又不是他的誰。
捂著嘴的手慢慢鬆開,她深呼吸了口氣,問他是什麼意思?
程稷南卻沒有回答,只是愈發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不是喝了些酒,如果不是和楊銘他們談到了第一次,六年前的那些記憶也不會擋都擋不住地襲來,滿滿地佔據他的內心。
六年前那晚發生的事,他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
那是一道深深烙在他心裡的疤痕,哪怕獨自一人的時候,也總是刻意逃避,不敢輕易碰觸。
如果那晚在江心寧的生日宴上,他沒有再遇見她的話。
也許,他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交集。
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視線就再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迫切地想要佔有她,就像六年前一樣。
六年前,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六年後,她又是別人的未婚妻。
卻沒有一次,是屬於他的。
第95章 自欺欺人
不屬於他又怎樣?
他可以去騙,去搶,去利誘。
她需要錢,而他,又有錢。
多麼契合的一對。
他卻不知道她在彆扭什麼。
當年和他上過床後,可以面不改色地拿錢走人。
現在,倒學會擺起架子來了?
程稷南一開始把她的彆扭與不情願,理解成欲拒還迎。
很快又發現,她並沒有在裝,她是真的不願意。
她寧願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她的人,只為了挽救她繼父家那個扶不起來的公司。
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明明只要她稍微撒撒嬌,說幾句軟話,把自己哄開心了,她想要的那些,唾手可得。
卻總是擰巴著,硬撐著一口氣。
她活得累,他看得也累。
後來,倒是學乖了,也想要討好他了,又是為別的男人。
程稷南覺得自己特可笑。
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在這個女人的心裡,一點都沒有自己的位置。
也是第一次,他想要放手了,不想再為難自己,為難她。
把所有和她有關的事兒都推給助理去做,讓自己慢慢地從她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