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也不想讓她知道,才對此隻字不提。
所以在她眼裡,事情就演變成了,她以為程稷南是因為影片裡拍到她和裴然,還有程稷北在一起而生氣,而程稷理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得罪了他,才被他藉機下死手的。
齊鬱吶吶地說道:「我只是那天和你姑媽分開後,碰見了裴然,因為我提了句江心媛,他很激動,程稷北正好路過,怕我被欺負,才出手的,僅此而已。」
程稷南知道,她一定還隱去了一些事沒跟自己說。
她為什麼會哭?
從她眼睛的紅腫程度來看,那應該是一件很令她傷心的事。
他當時不懂,直到看到影片後,才終於對上了號。
是因為程稷北。
裴然離開後,他們兩個人一定又共處了一段時間。
至於她哭的原因,也就很好解釋了。
曾經相愛的男女,在感情最好的時候被迫分開,再度相見的時候,總是免不了在一起追憶一下過去的時光。
程稷南倒還不至於相信他們會舊情復熾,如果真要在一起,當初在程稷北知道真相後,去找齊鬱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在一起了。
但是她最後,不還是選擇了自己嗎?
自信也好,信任也罷,程稷南不覺得,齊鬱眼下,會在懷著他孩子的時候,還跑去跟程稷北玩舊夢重溫的戲碼。
他不知道程稷北為什麼好端端地,突然跟孟舒顏提出分手,也不感興趣。
透過這件事,他更認定了的一點就是,雖然信任,還是應該把這兩個人分得遠一些。
等程稷北明年畢了業,就把他支到海外去,接手程稷理在程氏負責的那些。
話說開了,齊鬱一直提著的那口氣兒的
也鬆了下來,嘴角一撇,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從惠城回來。
「還沒定,看事情進展程度,最快也要一週吧。」
「哦。」
她應了一聲,語氣明顯有些低落。
程稷南笑著問她,「怎麼了?才一週而已,這麼想我?」
齊鬱嘆氣,「可是,明天是你生日啊,生日禮物我都準備好了,你上次說要吃的開水白菜,我已經學會了,還想做給你吃呢。」
她還準備了貓,但那是要給他驚喜的,所以不能說。
程稷南卻又笑了一聲,齊鬱上次問他想吃什麼,她好學來做給他吃的時候,他不過是隨口一說。
開水白菜做起來不難,就是費工夫而已,他讓她去學這個,不是因為他愛吃,只是想讓她有個消磨時間的事兒做而已。
誰想到,她還這麼認真,當真磨著李慧學會了。
「那就等我從惠城回去,你再做給我吃,」程稷南瞥了眼腕錶,又說,「我現在要出門了,晚點再說。」
齊鬱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換了身衣服,去了御江苑。
許靜的腳好多了,走路,幹活都不影響,還問齊鬱餓不餓,張羅著給她做飯吃。
聽說程稷南去惠城出差了,又說讓她回來住,畢竟別墅的位置太偏僻,她一個人,又懷著孩子,不方便。
齊鬱覺得許靜說得挺對的,當晚,就在御江苑住下了。
那隻小貓來了兩天,仍有些怕生,只在餵它吃食的時候,會喵喵地叫兩聲,別的時候,就待在許靜為它準備的小窩裡,一動不動。
齊鬱則是在第二天早上,把貓抱在懷裡逗著玩的時候,突然萌發了一個念頭。她低聲對它說:「我們今天一起去惠城好不好?」
說做就做,她拿起手機想要訂機票,但是,貓不具備託運的條件,她只能放棄,又查了從稷城到惠城的路線,開車的話,大約要七八個小時。
齊鬱還從沒自己開過這麼久的車,望著導航指示的線路圖,忍不住想打退堂鼓。
但趴在她腿上的貓卻難得抻長了脖子,喵喵地叫起來。
她笑了笑,「你也急著想要見他是不是?我也很想他啊,那我們就走吧。」
齊鬱吃了口早飯就出發,幸好御江苑這裡還有她的衣服,簡單收拾了兩套換洗的,又帶上貓需要的東西,趁著許靜出去了沒在家,就溜了出來。
一人一貓,登上前往惠城的旅途。
齊鬱握著方向盤,駛過江橋的時候,那一片江水在陽光下,金光燦燦,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她的心情卻是從沒有過的舒暢,瞥了眼蹲在副駕駛的貓,笑道:「風景是不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