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時帶領神威隊的領事軟弱無感,非但沒有幫他找回場子,甚至還讓他吞下了這個啞巴虧。
可以說他對龍虎山恨之入骨。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地看了眼陳向北,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之色。
若是能早些跟上這位領事大人,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不過很快,他便收起了臉上的苦澀。
正所謂太監報仇一天到晚!
有了陳向北這位大樹庇護,終有一日,他要親自將那名斷他武路的兇手挫骨揚灰!
尤善於察言觀色的陳向北,自然能捕抓到此刻石三的表情變化。
但既然石三沒有吐露心聲,他不想多問也不想多管閒事。
隨後,又從瓷瓶中倒出兩枚氣神丹,扔給了石三。
“這是你應得的。”
說著,陳向北又瞥了眼被綁在木樁上的幾名邪道。
“接著審,審出東西來為止!”
說罷,便轉過身離開了地牢。
“喏!”
石三看著手中的兩枚氣神丹,往常平淡無波的老臉,極為難得地露出激動之色。
看著陳向北離開的背影,他對陳向北的看法也出現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無論在哪,領導吃肉,手下喝湯,是很正常的事。
但以往的領事,常常連湯都不剩下一口,即便有剩下的湯,來到他這裡,也比白開水還白了,根本沒有什麼油水可言,更別談這兩枚價值不菲的氣神丹了。
他這一次,似乎是跟對了一名好領導?
而陳向北這邊,離開了地牢後,便盤起其此次搜刮來的戰利品。
一面八卦鏡,一件不知由何種材料編織的道袍,竟有刀槍不入的硬度,還有三顆氣神丹。
華清宮的經濟問題,這不就妥了嗎?!
看著手中的大黃道袍,陳向北眉頭忍不住地上挑。
從一開始,他便認定這件道袍,乃許祖源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只因它竟能扛住屠龍的劍鋒。
在他的逼供下,許祖源再不情願,也只能拱手送出了。
“回頭得找娘娘好好看一看,這道袍到底是何材質。”
收起了這些寶貝,陳向北來到了劉世辦公的書廳。
剛來到門口,便聽見裡邊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透過門縫一看,一頭頂蓮花冠穿著底衣的道士,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他左手不斷擦著眼淚,右臂卻毫無反應,跟假肢一樣低垂在地上。
正是剛才在地牢,被陳向北狠狠收拾了一頓的許祖源。
而在上首處,劉世背靠著木凳,旁邊還坐著一名鶴骨仙風的黃袍老道。
兩人一臉肅穆,聽著許祖源的狀詞。
“劉千戶,師尊,你們得給我討個公道啊!”
“我遵從師尊的吩咐,前往地牢察驗那些邪道的頃刻,卻被一東廠領事無故阻攔,搶光了我身上的東西,還廢了我的右臂!”
“我往後的修行該如何是好啊?”
許祖源哭得稀里嘩啦,時不時還擺動起廢了的右臂,更是刻意將血跡摸得滿臉都是,淒涼到了極點。
聽完了許祖源的訴說後,一旁的老道拍案而起。
突如其來的動靜,彷彿連空氣也凝滯了起來。
老道猛地一蕩深黃色道袍,質問起劉世道:“今日之事劉千戶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我等受廠公之邀前來協助你們辦案,卻遭到了這等對待!”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劉世卻是一臉平靜。
“無為道長請息怒,如今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清不楚,總不能片挺偏說吧?”
“還是先弄清楚情況,再作處理吧!”
無為道人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再做處理?
莫非劉千戶覺得,是我龍虎山的人在生安捏造?
難道這條手臂,是我徒兒自己給自己打斷的嗎?”
“還是說,劉千戶想要護短?”
無為道人冷笑了一聲。
聞言,在門後的陳向北直接推門而入,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許祖源。
“這位道長,你這般說話,豈不是要逼著劉千戶是非不分,懲戒我等?”
“此事因由如何,大可在這大廳內當眾對質!”
說罷,陳向北便恭敬地朝劉世行了一禮。
“劉千戶,還得勞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