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薄年睡到了自然醒,等他睜開眼時發現,周遲旭已經不知道起床多久了。
薄年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自己睡的位置,和昨晚相比並未差多少。
再看了眼自己依然還緊緊抱在懷裡的黃豆芽抱枕,薄年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出現上次那種尷尬的情況,看來以後不用擔心會冒犯到周遲旭了。
想通了這一點,薄年心情很好地起了床,開門出臥室時還以為能見到周遲旭,然而出去後卻發現,家裡並未看到那人的影子,只有一桌被菜罩扣著的早飯安安靜靜地呆在桌上。
薄年掀開一看,一張紙條壓在盤子底下,落款是周遲旭。
他將紙條拿起來,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
[早餐做好了,你起床了拿去微波爐加熱,記得吃,不然對胃不好。有朋友來海市,出去聚聚,六點之前一定到家。
周遲旭留。]
看著這張紙條,薄年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個紙條,周遲旭向他通知一下他自己的動向而已,可怎麼看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說是通知,其實倒更像是…報備?
特別是那句“六點之前一定到家()”,透露著一股十足怪異的味道。
吃著周遲旭做的早飯,薄年拍了張照片發給了皮蛋lo粥,秉承著不懂就問的原則,他打字問道:你看看這張紙條,是不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皮蛋lo粥:[……]
皮蛋lo粥:[好甜,我磕死]
薄年:“?”
密森三樓,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裡,雖然是白天,但內部氣氛依舊很足,燈光昏暗,玻璃茶几上擺放著一瓶紅酒,兩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
其中一人進了包房後便摘了口罩,露出了一張玩世不恭的臉,隨後便長出口氣,十分不講究地拿起桌上倒好的紅酒一口悶了。
悶完小聲嗶嗶道:“我還是第一次大白天來酒吧,感覺怪怪的。”
隨著他出聲,坐在沙發左邊的男人也抬起手,摘下了口罩。
口罩下的表情堪稱苦大仇深。
盛焦默了默,輕手輕腳地將杯子放回了桌上,試探著問道:“遲哥,到底咋回事,薄年怎麼知道你暗戀他的?”
周遲旭罕見的目光有些呆滯,他看了眼手機,早上九點半,這個時間薄年怎麼也該醒了,但周遲旭卻始終沒有收到對方的訊息。
只看了一眼又熄了屏,周遲旭英挺的眉頭皺起,低聲道:“我也不清楚,昨天吃晚飯時倒一切正常,可等到睡覺前他回房間的時候,就開始有些抗拒我了。”
認識周遲旭這麼多年,盛焦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遲哥露出這種壓抑到極致的表情。
抬起手拍了拍周遲旭的肩膀,盛焦安慰道:“遲哥你也先別急,且不說薄年到底知不知道你喜歡他,就算真的知道了
()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也不是要跟你解除婚約(),僅僅只是有點抗拒而已。”
周遲旭抬起頭,一雙壓抑著風暴的眼眸死死盯著盛焦。
盛焦被對方看的汗流浹背,但他心裡清楚,遲哥會這麼看著他,說明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所以哪怕心裡打鼓,盛焦也只能硬著頭皮接著往下分析。
“要是前一種情況,他不知道,那遲哥你就沒必要擔驚受怕的了,薄年可能是遇到其他什麼事兒了,抗拒也不是衝你。要是後一種情況,他都知道你喜歡他了,按照他的脾氣還願意晚上和你睡一張床,那不是說明大事很妙嗎!”
周遲旭眯了眯眼睛:“大事很妙?”
盛焦屁股都繃緊了:“那,那可不!他要是真那麼討厭你,知道真相後還能忍受你暗戀他覬覦他這麼久?你們倆以前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的,他要真噁心你早就指著你鼻子罵了吧?”
說著說著盛焦便越來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實在有道理,激動地拍了把周遲旭的肩膀:“對啊遲哥!在你眼裡薄年是你老婆,可是在薄年眼裡你倆是被迫繫結的死對頭啊!
他知道自己的死對頭暗戀自己,不連夜離家出走就不錯了,還跟你睡一張床上?他能情緒這麼穩定地和你同床共枕,有很大一種可能是因為他應該也對你有意思啊!你再加把勁兒勾引勾他,馬上你們倆就能心意相通了哥!”
周遲旭:“……”
周遲旭對此表示懷疑:“你確定?”
盛焦拿起那杯紅酒,信心滿滿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