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韋斯萊是一個格蘭芬多。”扎比尼笑眯眯地插嘴,“凡事總有意外。”
德拉科冷哼一聲:“意外只發生在不靠譜的人身上——”
“也不算意外,”扎比尼想了想說,“二百多年前韋斯萊家倒是出過一個斯萊特林。”
“而據我所知,那個‘唯一的斯萊特林’後來好像根本沒畢業,因為在六年級的那個聖誕節他對自己的喉嚨用了切割咒。”德拉科噴了噴鼻腔音,“那大概是那個韋斯萊唯一一個從斯萊特林學到的咒語——噢天吶,誰能站起來讓我們即將迎來的鼴鼠姑娘不要繼續哭了?我不確定斯萊特林長桌的桌布喜歡沾上鼻涕——”德拉科轉向講臺上,這時候,金妮已經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了分院帽,眨了眨銀灰色的眼,五年級斯萊特林特別刻薄地抿了抿唇,“讓她不要哭了,該哭的是斯萊特林,以後我們綠色的長桌上就要有一個紅頭髮了,還有比這更值得哭泣的嗎!”
在德拉科絮絮叨叨的埋怨中,金妮顫抖著捧起了那個分院帽。
那頂破舊的帽子動了動,嘴巴的位置張開了。
“它想咬她!”德拉科聽上去挺興奮的。
“得了吧德拉科。”斯科皮翻了個白眼,他注意到的是,格蘭芬多長桌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靜——他們所有人整齊地面朝一個方向,臉上表情各異,有憤怒的,有麻木的,也有同情的——他們之中或許有人在同情金妮韋斯萊,但是更多的人,恐怕帶著的被背叛的恥辱和憤怒。
教師坐席上,麥格教授緊緊地抿著雙唇,幾乎要失去了她所有的血色。她褐色的雙眼從鏡片後死死地盯著她的學生,當她看著這個可憐的姑娘像四年前那個下著雨的晚上一樣,把分院帽重新帶到頭上時,格蘭芬多院長的雙眼中一瞬間閃過濃重的無奈和悲哀,然後下一秒,在所有人來得及注意到她之前,麥格教授臉上恢復了她往日裡的那樣,一片寧靜。
沒有了最初分院時的絮絮叨叨。
這一次,幾乎是頭頂剛剛碰到分院帽,它就以一種雄厚高昂地聲音宣佈——
“孩子,記住,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斯萊特林!”
當然沒有掌聲。
禮堂裡就像被施了一個加強靜音咒一般鴉雀無聲。
金妮完全僵硬在了高腳凳上,大概過了十秒,她忽然尖叫了一聲,就好像分院帽真的咬她了似的,她瘋狂地將帽子從頭上拿了下來扔回椅子上,整個人癱軟在地,捂著臉崩潰而大聲地抽泣起來。
大滴的眼淚從她的指縫間掉落在禮堂的地毯上,染出一朵朵水印。
很久以後,羅恩韋斯萊告訴其他人,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徹底原諒他最小的妹妹的,血脈相連讓他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了韋斯萊姑娘的後悔和懊惱。
“——到這裡來,我的乖女孩。”烏姆裡奇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氣氛的影響,相反的,她的笑容更大了,就好像她是一個即將要獎勵小紅花給孩子的慈祥教師,她站在最高的講臺上,衝金妮招手,“歡迎你加入斯萊特林,在你回到你的新學院的時候,我想我們需要給你一些改變——”
“這就夠了,烏姆裡奇。”麥格教授終於打斷了她的話,她站了起來,憤怒地朝她怒吼。
烏姆裡奇臉上笑容不變,就好像她完全沒看到麥格教授的憤怒似的,她扭過頭,衝她甜蜜地說:“不,顯然不夠,我親愛的麥格教授。”
哐啷——
金色的盤子從教師坐席上桌子上掉到了金妮的腳邊,發出刺耳的巨響。
“手滑,抱歉。”
斯萊特林院長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挽了挽袖子,儘管他的餐盤正完好無損地放在他的面前,而布萊克教授面前卻是一片狼藉,而布萊克教授本人氣喘如牛,看上去氣得幾乎要犯心臟病。
金妮韋斯萊爬了起來,簡直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她抬起頭,平常整齊的頭髮變得亂糟糟的,有幾根紅色的頭髮因為淚水黏在了臉上,她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正衝著自己傻笑的烏姆裡奇:“這就完了嗎?”
“教授,姑娘,叫我教授,你該注意禮貌。”
“哦,是的。”金妮響亮地冷笑了一聲,“這就結束了,是嗎,烏姆裡奇——教授?!”
“不,還沒有結束,我可愛的小姑娘。”邊說著邊抓起了手中的魔杖,在所有人來得及做出一些其他反應之前,烏姆裡奇揮了揮——
坐在前排的一個三年級格蘭芬多女生髮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禮堂終於不再沉默,變得混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