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時高小蘭正同她那口子聊天,見到唐逸忙和小蔡匆匆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站起來笑道:“主任,你現在可是稀客啊,從美國回來為啥都不來我這屋坐坐?我還想聽聽新鮮事呢!”
唐逸搖搖頭:“沒啥好講的,就一個字,累!”坐沙發上,高小蘭忙給他泡茶。唐逸就問:“蔡靜娟那事兒你知道吧?”說著就盯著她臉色。
高小蘭卻是嬌笑道:“那能不知道嗎?她投訴的可是我們頂頭上司,我當時就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王叔說這事兒他處理,我和他一起跑的交警隊,看了事故鑑定書,也和當時目擊的交警談了話。她這可不明顯無理取鬧嗎?這種人就別理他!”
王叔?唐逸不由得笑了笑,就說:“這事啊,還有點嗦,這樣,你和我走一趟。”
高小蘭明顯一愣,隨即點點頭。
出了辦公室,高小蘭卻是敲敲隔壁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門對裡面道:“嘉嘉,你出來一下,一起去辦個案子。”
唐逸微微蹙眉,高小蘭回頭小聲笑道:“主任,嘉嘉和我一個大院,一起長大的,她說您對她有成見,是不是?”
唐逸搖搖頭,桌椅響聲後,張嘉嘉歡快地跑出來,見到唐逸笑容馬上就淡了,打招呼:“主任,小蘭姐。”
唐逸點點頭,算是和她打了招呼,高小蘭咯咯一笑,挽住張嘉嘉的手道:“給你個瞭解主任的機會。”
坐在唐逸的桑塔納後座,高小蘭和張嘉嘉唧唧喳喳說笑,唐逸就說:“這事兒可是驚動了秘書長。”
高小蘭開始沒反應過來,說:“啥事?”隨即啊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唐逸不再說話,車廂裡靜寂下來,沉默了一會兒,高小蘭問:“主任,你不是帶我來向事主道歉的吧?”
唐逸搖搖頭:“為什麼道歉?你們民情科在這事兒上處理的很妥當。”
高小蘭臉上一鬆,小心翼翼問:“秘書長是不是批評了我們科的工作?”
唐逸笑笑:“沒有,不要有什麼包袱,咱們是去調查的,並不是去補救什麼,更不需要賠禮道歉。”
高小蘭哦了一聲,偷偷對張嘉嘉豎起大拇指,低聲說:“怎麼樣,是個好領導吧?如果換個人,就算是我爸,也肯定狠狠罵咱們。”
張嘉嘉看唐逸的目光也明顯有了些變化。
唐逸卻是聽到了她們的話,笑道:“別矯情,如果你們工作真的有失誤,我是不會客氣的。再說了,我是去證明我的清白,你們可是被我連累的。”
高小蘭嘆口氣說:“如果我們處理得妥當的話,秘書長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是我們工作沒做好。”
唐逸擺擺手,不再說這個話題,踩了油門,加速向工人醫院駛去。
工人醫院是春城最好的醫院,唐逸這是第二次來,記得不久前陳方圓住院也是住在這裡,唐逸剛剛想到這兒,醫院大廳裡,迎面就撞到了那小護士,小護士還記得他,紅著臉和他打招呼。
唐逸就問了問骨科的病房,小護士倒很熱心,領著他們到了二號病房樓,說骨科的住院病人大多住在這裡。
唐逸謝過小護士,和高小蘭,張嘉嘉進了病房樓,雪白的走廊裡,飄散著淡淡的蘇打水味道。
高小蘭打趣唐逸:“主任,你人面挺廣啊,到哪都認識美女。”
唐逸擺擺手,徑自上樓,高小蘭吐吐舌頭跟上,張嘉嘉偷偷問:“小蘭姐,你不怕他發火啊?”
高小蘭愕然道:“發火?唐主任可隨和了,怎麼會發火?”
張嘉嘉撇撇嘴:“那是和你,我見過他發火,可兇了!”
高小蘭就饒有趣味地問張嘉嘉唐逸為什麼發火,張嘉嘉可是不再說了,畢竟那事兒說起來實在有些丟人。
病房裡,唐逸見到了蔡靜娟,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唐逸早就淡忘了她的模樣,蔡靜娟是那種標準的中年家庭婦女,雖然穿著病號服,但那紅糙糙的臉和乾裂的手卻顯露出她生活的艱辛。
看到她困難的挪動身子下床,那邊正給另一位病人輸液的護士卻愛理不理的情景,唐逸嘆了口氣,來時準備好好盤查她,將事情搞清楚的心思卻是淡了,和她們,計較什麼呢?
唐逸走過去扶蔡靜娟下床,說:“大姐,您想去哪兒?我攙你去。”
蔡靜娟大概以為唐逸是病人家屬,慈和地一笑:“我就是想下床走走,天天躺在床上,閒的難受!”
唐逸蹙蹙眉,卻是將她按回了床上,說:“這可不成,沒有醫生的話,最好還是靜養,骨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