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潔微微一怔,隨即知道自己與唐逸的想法可是出現了很大的偏差。唐逸現在考慮問題,更多的上升到了國家層面,而自己,還熱衷於怎麼幫婆婆擴張地盤呢。
“那挺好,這個例子一開,國外的跨國公司以後再想賺我們的錢,就不能當我們是傻瓜了!”齊潔輕輕笑著,坐在了唐逸身邊,或許兩人卿卿我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對唐逸的愛戀,她卻是越來越深,若干年以後,情郎會不會成為史書上光輝的一筆呢?能陪在這麼一個人身邊關心他支援他,那種滿足感是局外人難以理解的。
“二丫想我了吧,改天帶她來。我也想她了呢。”唐逸笑著握了握齊潔的手。
齊潔溫柔點頭,慢慢靠在了唐逸懷裡。
茶几上的手機音樂突然急促的響起來,音樂還是那個音樂,但不知道怎麼此刻聽起來是那麼急促令人心慌。
唐逸心裡也好像莫名其妙跳了幾下,拿起手機,二叔的號碼。
“小逸!你馬上來北京,老爺子住院了,情況很危急!不要和任何人講,你自己來北京!”二叔雖然話語好像還是那麼鎮定,但微微的顫音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唐逸吃驚的霍一下站起:“爺爺怎麼了?上次見到他不還是好好的嗎?”
“現在還不清楚,總之你趕快來,萬一,萬一……,你要見爺爺最後一面。”二叔說到最後有些哽咽起來。
唐逸怔住,大腦一片空白,竟然這麼嚴重嗎?“見最後一面”都從二叔的嘴裡說出來了,這,這怎麼可能?
看著臉色蒼白的唐逸,齊潔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心裡也咯噔一下。慢慢站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失魂落魄的唐逸。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逝世(上)
京城解放軍總醫院最南端小樓被一種肅穆森嚴的氣氛環繞著,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仔細的檢查著每一個進出小樓的人的特別通行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更是受到了嚴格的排查,權威如總院心血管專家劉大夫這樣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名醫也被一視同仁,甚至開始在武警戰士不認識他的情況下因為一點小誤會被搜身檢查。但這位國內心血管疾病研究方面的泰斗卻毫無怨言,因為他深知自己肩負的歷史責任,而當漸漸有了定論,他更知道,他在見證一個歷史的程序,一段輝煌歷史的結束,一個新的歷史的到來。
國外媒體這幾天長篇累牘熱衷於討論那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的病情,討論他的離世會不會引起共和國政壇的動盪,因為這位老人的兒子和孫子,都在共和國最高權力架構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他的後代能否在失去他的庇佑後穩定自己的力量,將家族的榮光傳承不息,亦或這支力量被早已虎視眈眈的政敵亮出的獠牙撕裂撕碎,這些都是境外媒體最熱衷的話題。
劉大夫並不瞭解這些東西,他只知道一位叱詫風雲半個世紀的老人即將離世了,一段紅色傳奇將會成為永恆的記憶,想到自己並不能幫到老人什麼忙,他心裡就有些難受。
而這幾天,劉大夫幾乎同共和國最有影響力的人都見了面,包括政治局所有的常委,一些雖然離退休但在某些領域仍然有著相當影響力的老同志。幾乎每個人來探望唐老時都會仔細問詢他這個專家組組長唐老的病情,其中一位拄著柺杖在警衛攙扶下才能勉強行走的老人聽到劉大夫悲觀的答覆竟然激動的拿起柺杖要打劉大夫,嘴裡罵的話有的聽不清,但“小王八羔子”劉大夫還是能聽懂的,五十多歲的人了,竟然被人罵“小王八羔子”抬手就打,劉大夫卻沒有任何尷尬,因為他知道這位老人是誰,在湮沒的野史中他是一段綠林的傳奇,是舊軍閥的代表人物。而當這位老人在唐老病榻前情緒激動的硬要跪下給唐老磕頭時劉大夫沒覺得荒唐,反而心情有些激盪,他恍惚間似乎能融入到那種金戈鐵馬生涯中凝結的鐵血恩情,這種血與火的情結令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劉大夫久久不能自己。
而今天,是唐老奇蹟般挺過的第十天,小樓頂層的病房中,病榻周圍總是圍著很多人,但有時候會剩下唐老的親人或者隨身醫生單獨陪伴他,唐老也一直處於深度昏迷中,據說,和兒孫都沒有說上最後一句話。
在病房套的外間。一位四十多歲穿著潔白護士裝的中年護士坐在沙發上,正細心的檢查著藥箱裡的藥品,她面板白皙容貌端麗,見到劉大夫走過來趕忙起身打了聲招呼,劉大夫微微點頭,她是科裡的李護士長,連續幾年的總院先進工作者,工作認真負責又極為細心,院裡討論常駐護士時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當仁不讓的人選。
“誰在裡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