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娜娜率先看見了我,就在我準備轉身躲開時,她忽然大聲呼喊道:“妹妹!”。
無奈之下,我只好轉過身面對著她。然而,周亭看似行動不便的右腳此刻卻表現得異常靈敏;他比餘娜娜更快來到我身邊,並緊張詢問我道:“你腦袋怎麼了?”。
我一時緊張忍不住撫摸了一下被紗布包裹著的傷口,裝作無事的模樣向周亭解釋道:“沒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你們怎麼來了?”。我怕他們的繼續追問,也擔心自己受傷的事情被揭穿,便趕緊轉移話題道。
“麗麗姐說今天家裡聚會,怎麼也不能少了你。她抽不開身,就讓我們在飯店給你打包了幾份飯菜送過來。快趁熱吃吧!”,餘娜娜似乎也並不想在我受傷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聽聞我的話便立即插嘴解釋著。
於是,我低頭一看,餘娜娜一手提著飯店的打包盒,一手攙扶著周亭。從她手中接過我我的晚飯,我便想著打發兩人離開。哪知,周亭好像並不打算就此忽略掉我受傷的事,跟著我來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滕子揚仍舊坐在電腦面前認認真真地修改著他的檢討書。但見我身後出現了兩人,以及處於受傷狀態的周亭,他或以為是某位新入院的患者,只瞥了我一眼又回過頭用淡淡的語氣說道:“我來收病人吧!你想吃什麼你自己點,我買單。”。
剛剛沒走進辦公室幾步,滕子揚的話令我忽然頓住了腳。我尷尬地看了一眼在餘娜娜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周亭,隨即立即解釋道:“不是,這是我舅舅和他女朋友。”。
我話音剛落,滕子揚喝進去的水差點兒噴灑在他整個桌面。只見他漲紅著臉趕忙起身解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誤會。您坐。”。
滕子揚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變臉,也讓我更加形象深刻地看見一個人臉紅的速度。不過,他的稱呼也似乎有些過於卑微了。於是,我小聲上前在他耳邊解釋:“我舅舅年紀跟您差不多大,你不用稱呼他‘您’,太卑微了。”。
滕子揚今日卻難得不與我鬥嘴,我說完他只瞪了我一眼便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安安靜靜做他的美男子。
周亭也沒有多話,只是在滕子揚的示意下找了個位置坐下,餘娜娜也跟著在他身旁坐著。
“你們回去吧!我等下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就吃。”,我說著便將飯盒一併放在了一旁置物臺上。
“你腦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周亭突然語氣有些生硬,連神情都端正了起來。
我見左右也瞞不住,就將受傷的事兒和盤托出,只不過說的有些輕描淡寫:“早晨和患者家屬溝通的時候,不小心摔在地上磕到了。放心吧,這兒是醫院,最不擔心的就是受傷的事。”。
“醫生,她說的是真的嗎?”,周亭似乎並不完全信任我說的話,轉過頭看向滕子揚又向他問道。
“真的,大家都知道。我真的沒事兒,你們快回去吧!我們待會兒還要工作呢!”,見狀我立即接過周亭的話,準備行駛驅逐令。
滕子揚卻突然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似的,不顧我的阻攔將我受傷的經過全都講給周亭聽。不出意外地,周亭一聽,突然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在辦公室內說道:“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呀!事故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作為醫生拼盡全力救人怎麼還被倒打一耙!警察不管嗎?”。
“管了,打人的家屬已經被帶回警局。午後她又替人說好話,警察教育了一下讓他寫了封道歉信,已經給放出來了。”滕子揚似乎怕這把火燒得不夠旺,話語間充斥著對我的不滿與責怪。
“那種人就應該多關幾天才知道老實。你那麼著急替人解釋做什麼?”周亭仍舊覺得不解氣,右手拳頭攥得緊緊,好像下一秒就要揮出去似的。
“好了,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妹妹這不好好的嗎?打人的人已經受到了懲罰,你這會兒生氣也沒用啊!我們先回去吧,人家還在上班呢!”,餘娜娜在一旁勸解著,眼神瞥向我時總是充斥著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我忽然想起江望晴的事,頓時也感覺到一陣不自在。
“不是你妹妹,你當然不心疼。”,周亭完全聽不進餘娜娜的話,反而對她剛才的話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我沒不心疼她呀!那你現在能做什麼?是衝過去也打人家一頓嗎?你忘了你上次受的處罰是因為啥嗎?你這好不容易剛剛升職你又想給打下來嗎?”。餘娜娜表現得極度委屈,眉毛眼睛都擰做一團。我覺得,她對我的不滿大約又得加深了。
我見倆人又即將吵起來,趕緊上前勸和。莫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