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響起:“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有人關心。”。
見醫生對我的惡意越發的大了起來,我卻並未感到生氣,而覺得有趣了起來,淺笑道:“看來,我得過的不幸福一點才能打消你對我的怒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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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再說話,只是繼續開車。只是,當車子漸漸駛入一條我熟悉的街道時,我心中才緩緩升起一抹好奇:醫生怎麼會知道我的住址?心中的疑問還來不及道出,車子就在我家樓道口停下,我看見樓道口站著一個人的身影,他一手撐傘站在樹下,不時還向我們這輛車內張望一下。
此時不是我追問的時機,與醫生簡單作別後,我只好朝在大雨中小步朝程頌跑去。程頌瞧出了我的模樣,連連上前,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我身旁。在我們回家的途中,他還不忘朝我身後的醫生瞧上一眼。沒想好該怎麼跟他解釋的我,只好先默不作聲與他一同回到家中去。
回到家後,為了避免與程頌過多交流,我徑直朝臥室走去,找了些換洗的衣物便躲進浴室不敢吭氣。我磨磨蹭蹭地衝洗了好一會兒,才從浴室走出來。我將被雨水打溼的衣服都丟進洗衣機後,才回到客廳,然而,程頌的身影卻不在。我又看了看廚房,只見他正站在灶臺前發著呆。我立即上前,但見鍋中的菜已經糊得不成樣子了。關了火,我瞧他臉上浮現出歉意,雙眼望著我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家中已經沒有別的菜可以吃了,除了冷凍室內周亭給我包的餃子。我想程頌應不會想吃,就提出叫外賣。程頌沒有反對,於是,我拿起手機在裡面挑挑選選起來。我挑了一些我吃過的外賣中最好吃的菜品,然後開啟電視機和他坐在一起,看著電影裡的人兒跑來跑去,歡聲笑語一片,我們各自的臉上卻一絲笑意也展現不出來。不想他繼續這樣消沉下去,我突然想起電視櫃裡面,有一副小時候爺爺親自拿紅檀木做的象棋,便起身將它拿到茶几上,鼓動程頌和我一起玩。我想遊戲應該是最能散去人們壞情緒的方法吧!
果不其然,程頌竟真的感興趣起來。看著無精打采的他眼裡又再次燃起的光芒,我也覺得自己總算能找出一個安慰人的法子來。三個回合下來,我們兩勝一負;沒錯,一負是他,兩勝也是他。自爺爺離世以後,這副象棋就再也沒有被拿出來過,如今技法也生疏了許多,連簡簡單單運子取勢中的調虎離山計我也沒看出來。
棋局終,外賣至。為了避免程頌將我的自信心給完全消滅掉,我只好以取外賣為藉口離開那盤註定以失敗告終的棋局。程頌看穿我的小心思,只是輕輕將棋局移到一旁,並將茶几收拾乾淨。隨後,我們又就著電影吃起晚飯來。
中途,郭老師打來電話;她和程頌父親回到家時,不見程頌的身影,便特此詢問一番。程頌只道自己不回家,並未告訴她自己在我家裡。我知道他擔心郭老師對我印象不好,所以才閉口不談我的事。可沒過多久郭老師就又給我打來電話,我糾結了許久才將它接通。毫無疑問,郭老師仍舊是詢問關於程頌在哪兒的事。我停頓片刻看了程頌一眼,他好像看出了我的苦惱,一把拿過我放在耳邊的手機不吭一聲就按下了關機鍵。不管我如何想拿回自己的手機,他也不給我。
至此,郭老師再也沒有打過電話。或許,她也猜出程頌不會想和他們呆在一起吧!
吃完飯,程頌搶在我動手之前將所有的垃圾都收拾好放在門口。此時,窗外的細雨還在玻璃窗上涓涓而下,雷聲隱隱滾動,像是在為一記震天的吼叫聲蓄勢。我們倆坐在地毯上,相看兩無言。
第二天清晨,我們倆早早起床洗漱收拾一番後,在小區外的早餐店隨便吃了頓早餐就往醫院趕去。來到重症監護室外,我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醫生還沒上班。於是,我們在走廊外的座椅上坐下,靜靜等待醫生上班查房時刻的到來。
今日,在重症監護室外昨天那對夫婦已經不在走廊上了。或許是他們的孩子已經離開了重症監護室,亦或許是和姑奶奶一樣已經度過危險期進入等待期了吧!沒多久,姑奶奶的主管醫生來了,在他身後跟著的依舊是滕子揚。只是,今日的滕子揚看起來一點兒血色也沒有,滿臉疲倦的模樣與我初見他時的精神爽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醫生進門後,我這時才注意到跟在他們身後的程頌父母。郭老師一見我們,默默地嘆出一口氣,雖然動作及細微,但我還是注意到了。程頌父親依舊用他神秘莫測的眼神看了我和程頌一眼,這才來到我們倆身旁,與我們一同坐下。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以後,那扇大門再次開啟。程頌一直注視著它,當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