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昨晚被狂風驟雨揉擰得不堪入目的曠地已經被保潔阿姨處理乾淨。望著寂靜無餘的庭院,我不禁有些好奇地向宜爾斯詢問起其餘人的去向。宜爾斯說,昨晚下過暴雨,周爺爺擱置在倉庫裡的新鮮玉米都得拿出去賣掉才行,不然容易變質。
周爺爺昨晚與收購玉米的商家聯絡時,正巧是晚飯時間。眾人一聽,便商量著今日繼續幫周爺爺將囤積在倉庫裡的玉米搬進商家的貨車之中。考慮到大家本就勞動了一天,體力消耗過載,姥姥就讓大家多睡了一會兒,直到十點才吃完早飯。由於昨晚我們不在場,所以並不知情。
程頌早晨從過姥姥口中聽聞我生病住院的事,為了不耽擱周爺爺賣玉米的事,就脫離大部隊,獨自來醫院照看我。然後由姥姥帶著大家去周爺爺家中幫他搬運那堆積如山的新鮮玉米。宜爾斯是聽程頌說起我出院的事情,就特地趕回來接我。我想程頌那通電話該是打給宜爾斯的。
“你們吃飯了沒?我讓曹叔給你們做。”宜爾斯將我扶進客廳後,連忙向我們問道。
“我吃過了......你要吃點什麼嗎?”。此時已是午後兩點,我忽然想起自打我見到程頌,他便一直在我身旁忙這忙那的,並未見他有吃過午飯,故而小心翼翼向他問道。
“隨便做點吧。你幫我跟曹叔說,我先送她上去休息。”程頌將手中的物品放下後,頭也不抬地回答著。說完,便不顧站在一旁的宜爾斯,徑直走過來,靠近我一把將我橫腰抱起,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可即便經過一夜治療,仍舊四肢乏力的我根本來不及反抗。在他將我抱起時,我忽然感到一陣慌亂,緊張道:“你,你,我能走。程頌,我真的能自己走。”。
程頌對我的緊張與反抗並不理睬,只自顧自走著。這時,我聽見一直站在程頌身後的宜爾斯忽然以一種十分欣喜的語氣衝我們嚷道:“好的!那個,不著急,你多待會兒再下來啊!”。
“程頌。我真的不用......”程頌的所作所為,當真令我尷尬極了。或許是我真的不習慣他對我這般的好,竟然感到有些苦惱。
“別動。再亂動,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程頌的語氣也開始變得生硬起來,那雙抱著我的手也抓的更緊了。
回到房間後,程頌為我蓋好被子便離開了。沒多久,就見他又端起一杯熱水從門外走來。他將熱水和藥放在一起,並仔細為我分配好每一頓該吃多少劑量的藥。隨即,才關上房門,從我的視線裡消失了。早已睏倦不已的我,此時也不再多想,乘著明亮的光線的陪伴,閉上眼,慢慢地進入夢鄉當中。
當我再次醒來時,天空已經是落幕時分。房間裡光線暗淡,但細看還是能看清屋內的陳設是什麼樣子。隱隱約約地,我聽見一陣吵鬧聲正從樓下傳來,於是便想起床檢視。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原本渾渾噩噩的腦袋,此刻倒是清醒了不少。我換了身衣服,穿上外套準備下樓去。
來到客廳時,只見客廳沙發上,幾位男士橫七豎八地躺在一堆,面容皆是疲憊不堪的模樣,女生們都不見了人影。曲蒼嵐一見到我,原本癱軟一坨,瞬間彈跳而起,來到我身邊,用充滿關心的語氣對著我說:“學姐,你好點兒了嗎?我昨晚真應該起來看看的。要是知道那救護車拉的是你,我一定不會讓你自己去醫院。”。
“我沒事兒了。周爺爺的玉米都搬完了嗎?”我沒有理睬他的關心,只岔開話題道。
“搬完了。放心吧,我們還幫他多要了兩千塊錢呢!厲害吧!”曲蒼嵐像一位做了好事正尋求表揚的孩子一般在我面前,一邊扶我下樓一邊歡喜道。
原本我還挺好奇他是如何幫周爺爺多要了兩千塊錢,但轉念間一想,這麼多人,怕是給商家也省了不少勞力吧!兩千塊,倒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
“咦?你不好奇我怎麼要的兩千塊嗎?”曲蒼嵐見我並沒有好奇想要追問的想法,反而向我追問道。
“你那腦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學醫。跟程頌比,你果然更天真一些。”肅林木靠在沙發上,斜眼瞥一眼曲蒼嵐,搖搖頭道。
這時,許華正巧從大門外走來。她見到我,也立即來到我身旁關心道:“你,我昨晚是不是睡得太死了......我一點兒動靜也沒察覺。”。她的話語間極為平靜,可臉上滿是愧疚的面容。
“不是。我以為吃點兒退燒藥就好了,沒想叫你。結果沒什麼效果,才不得不給醫院打電話。我現在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啦!就是淋了雨著了涼生了場病而已,吃過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