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欒率軍出征。
得到訊息的皇城百姓們紛紛趕到城門口給他送行,場面好不壯觀。
不僅如此,就連夏帝都親自到場給裴欒送行,文武百官自然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畢竟裴衍出征那麼多次,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
看來,等裴欒得勝歸來,地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裴欒自然也知道,所以今天的他格外的意氣風發。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俯視著眾人,就像新帝看著臣服於他的子民一般,一向沉穩的面容也忍不住透著激動和得意。
他先是莊重地對著夏帝承諾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得勝歸來!"
隨後又對著前來送行的百姓道:"大夏的子民們,你們不用擔心,我絕不會讓外敵侵犯我們,大夏國永遠都是你們的家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激動的神色,他們看著裴欒就像在看無所不能的天神一般,眼中充滿了崇拜和敬重。
下一刻,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大夏國萬歲!皇上萬歲!二皇子殿下千歲!"
緊接著,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響聲驚天動地,幾乎要把城牆給掀翻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忽然從遠處飛奔而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喊聲也停了,紛紛抬著頭望著那隊人馬。
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是湛王!"
話音剛落,人群立刻像炸了鍋似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真的是湛王!"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死了麼?"
"天哪!湛王竟然回來了!"
"這下是不是得讓湛王帶兵了?"
討論聲越來越大,就連站在城牆上的夏帝都聽見了,他不禁眉頭緊皺,犀利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已經來到近前的裴衍。
裴欒從剛才開始就驚地說不出話了,他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張讓他無比熟悉卻又無比厭惡的面容,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裴衍先是掃了一眼眾人,然後不緊不慢地下馬,對著城牆上的夏帝跪了下來:"兒臣拜見父皇!"
雖然對夏帝早就沒有什麼期待,可看到夏帝親自來送裴欒,他的心底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絲波瀾,只是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夏帝才厲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見裴衍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夏帝的震驚立刻變成了憤怒。
他不禁懷疑,所謂墜崖是不是裴衍在搞什麼陰謀?
否則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怎麼可能不受傷?
既然沒受傷,為何過了這麼多天才回來?
而且偏偏在裴欒帶兵出征這天才回來,難道是故意的?
裴衍知道夏帝在想什麼,不禁在心中冷笑:兒子死而復生,不僅沒有一句問候,反而上來就質問,還真是無情···
"回父皇,前些日子兒臣不慎墜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昨日才甦醒過來,本想連夜趕回來,但山路難走耽擱了。幸好遇到一直在崖底搜尋兒臣的侍衛,這才知道了邊關告急,兒臣來晚了,還請父皇恕罪。"
裴衍的解釋有理有據,而且他身上的衣服確實好幾處都破了,一看就是被樹枝之類的東西刮破的。
仔細看去,他的臉色也比之前憔悴,確實像受了傷還沒恢復的樣子。
夏帝似乎沒那麼生氣了,可表情還是很嚴厲,完全沒有父親對兒子的那種心疼。
頓了頓,才說:“這件事,朕會讓人去查清楚,希望你沒有騙朕。”
裴衍沒有任何驚慌,只是恭敬地說道:“父皇放心,兒臣沒有說謊。”
夏帝深深地看了眼裴衍,沒再說話。
現場忽然安靜下來,沒人敢說話,但所有人都在心裡想著同一件事……
如今裴衍回來了,裴欒是不是要把統帥之位還給裴衍?帶兵出征的人是不是也要變成裴衍了?
裴欒已經從震驚中慢慢緩過來,他來不及思考裴衍是怎麼死裡逃生的,便開始擔憂著大家都在琢磨的那件事。
該死的裴衍!還真是命大!
他現在倒不怕裴衍再去說什麼貪汙軍餉那個案子,反正和他有關的證據都被銷燬了。
他只在乎,今日出徵一事會不會有變化?
這種時候,他該怎麼做?
在腦子裡做了許久的思想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