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潤奇和司明明反應一樣,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好聽,但講話卻挺逗,說“自己是大好人”。
胡潤奇指了指電話,對嚇一跳的司明明說:“你愛人,大好人,急了。”胡潤奇也非善類,一張嘴跟淬了毒一樣,時常質疑、時常嘲諷、自視甚高。司明明所謂的愛人剛說了一句話,他就判斷那人或許並不聰明。
司明明知道再不結束通話電話,這倆男的不定要說出什麼來,很有可能最後演變成一場激烈的互相嘲諷。她對蘇景秋說:“我快要完事了,回家跟你說。”怕蘇景秋繼續生氣,又哄了一句:“今天不是故意的。”
蘇景秋沒回她。他這會兒更生氣了,剛跟司明明說話那傻逼究竟是誰啊?蘇景秋覺得自己這一天真是觸了黴頭,一條腿跨進了酒吧,愣是沒走進去,果斷掉頭回家,準備當面跟司明明幹一架。
蘇景秋知道司明明嘴皮子厲害,在回家的路上認真打腹稿,一二三四條理清楚,篤定要贏她一次。
而那頭司明明的車代駕到了,她帶著去上了車。她還是那輛小破車,就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車開出來的時候經過胡潤奇面前,搖下車窗,出於合作的禮貌跟他打招呼:“先走了。”
胡潤奇對她點頭,掃了眼她的車,對她開這種車不解。
司明明也不解釋,只對他說回見,就讓代駕開走了。從後視鏡裡看到胡潤奇一直站在那,跟當年真是天差地別。
司明明並不像聶如霜一樣討厭胡潤奇,司明明甚至覺得聶如霜罵胡潤奇是“四眼田雞”可能因為胡潤奇長得像她特別討厭的那個居委會大爺。
看了眼手機,蘇景秋並沒回她訊息,她當然知道蘇景秋肯定是生氣了。進家門後看到蘇景秋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不管怎樣,他先攢足了氣勢。
司明明直接道歉:“對不起。今天晚上開會收了手機,沒接到你電話。”
“你開會為什麼不跟我說?這合適嗎?”蘇景秋咄咄逼人。
“不合適。”司明明態度極好,立刻回他:“下次我注意,一定提前跟你報備。”
“你陰陽怪氣。”
“你管太寬。”
行行行,我管太寬。蘇景秋覺得自己可真是愛找事,司明明愛幹嘛去幹嘛去,他問那麼多做什麼!下次再管她事他就是孫子!
“我在用心經營生活,你在給我製造障礙。”蘇景秋有點委屈地指控司明明:“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就算咱倆是搭夥過日子,那這個夥好歹是搭上了。那搭夥怎麼搭?不聞不問?對對方一無所知?那也不叫搭夥啊。”
“那叫什麼?”
“那叫合租!”蘇景秋說:“合租你還得給我錢呢。”
“那我給你錢?”司明明參加那個晚宴太耗腦子了,此刻她一點都不想動腦,只想趕緊睡覺。她甚至沒聽全蘇景秋的那句話,以為他是在跟她算錢。
蘇景秋呢,聽到這句更是無話,點著司明明腦門說:“你真是會氣人。你太牛逼了。”
架吵到這,蘇景秋已經忘記了自己打了腹稿的一二三四,只記得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葉驚秋”。可司明明看起來很累,主動上前親他臉頰對他說晚安,就去沖澡了。蘇景秋覺得她累成孫子樣,估計也沒能力給他講清楚葉驚秋的事,就跟在她身後回房間。
司明明回頭看著他,下逐客令:“我要睡了。”
“睡唄!”蘇景秋一把抱起她枕頭,一手扯著她去他的房間。司明明知道他小孩脾氣,昨天晚上生氣把她弄走,今天氣上加氣把她弄回去,全憑他心情。她也不跟他鬧,收拾好就躺在他的床上。
關了燈,黑漆漆一片,蘇景秋說:“來吧,說葉驚秋。”
“葉驚秋真沒什麼好說,他是個神棍。”司明明說:“我第一次看你名字,覺得很巧合,一下就覺得跟你有緣分。”
“你胡說。”蘇景秋說。把要睡覺的司明明拉過來。司明明抵著他胸口說:“我好累、我好睏,我想睡覺。老公,我想睡覺。”
蘇景秋原本想跟她來硬的,可她喊他老公,他又心軟,於是放她去睡覺。蘇景秋還在生氣,喝了點酒的司明明倒是睡得好。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有時恨不得把她搖醒跟她理論。也有那麼一瞬間有個念頭:就不該結這種沒有感情的婚!不如離了算了!過一會兒他又規勸自己:誰結了婚不是一地雞毛啊?他倆這都是小事,經過磨合都能解決。那出軌的、家暴的、吃軟飯的那麼多,人家還能將就過呢!
蘇景秋知道根本問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