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別!”下屬舉手投降:“我怕了你了!”出司明明辦公室前又說:“老大,
別人咱不管,就咱部門這些單身同事老大不能不管。您老公身邊有沒有合適的男青年啊…”
“…上次跟別的公司搞的相親會不行是嗎?”司明明問:“那麼多才俊你們挑不出來是嗎?”
下屬搖搖頭:“就那幾個還不錯的,轉眼就被搶走了。”
司明明就笑了,被迫答應:“行,回頭我問問。讓他蒐羅下身邊的男青年。”
司明明不是隨意糊弄人的人,當即給蘇景秋髮訊息:“你好,請幫我留意一下你身邊的適齡單身男青年。”
“你好,沒有。”蘇景秋也不是在敷衍司明明,他身邊那些單身男青年,大多遊戲人間的。給姑娘介紹物件那不是害人呢麼!有個顧峻川倒是很好,但顧峻川這人有毛病,一般人他看不上。他就喜歡那性格奇怪各色的女的。譬如…
罷了,他也不好點評顧峻川,他自己老婆的性格天下第一古怪,他也沒好到哪去。
蘇景秋這一天神清氣爽,猶如被打通任督二脈,本就好看的人,站在收銀臺前簡直要發光。濤濤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幾次三番想八卦,都被蘇景秋瞪回去:“給我閉嘴,忍住了。”蘇景秋不許濤濤問,但偶爾會回憶一下。他有了一個結論:男人還是該有穩定的性/生活。真金就該丟到火裡去練,假把式只能糊弄人,解一時之飢,不能撫百日之仇。
更何況這性/生活受法律保護,這又給他平添了一些安穩感。
浪蕩數年的蘇景秋,竟然體會到了安穩感。
母親王慶芳給他發來照片,她正為自己準備參加雪山婚禮的衣服。都是花裙子大披風,一件參加婚禮的都沒有。蘇景秋希望王慶芳對待婚禮的事能鬆弛點,卻不成想她鬆弛過頭了。
他遣詞造句半晌,才將自己的想法發過去:“不如置辦點登山鞋?”
王慶芳沒得到反饋,激烈批評了他一通,轉身給司明明發去,問她:“好看嗎?”
司明明跟蘇景秋一個看法,也遣詞造句才回:“改天我陪您逛街去買,剛好可以一起吃飯。”
當司明明想用的時候,她情商就很高。她只是對愛情感知力弱,不,她根本沒有感知,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有人想摸著她這塊石頭過河,但發覺她真的只是石頭。一塊不討喜的石頭。
陸曼曼突然在群裡說:“快看!這是不是葉驚秋!是不是啊!”
她發的是一個朋友的旅行照,在身後的背景裡,一個男人頭髮蓬亂,揹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面目迷糊,根本看不清臉。但陸曼曼就是篤定:是葉驚秋嗎?是!
他們於高考結束後分別,從此再沒有見過任何一面。十餘年過去了,早就面目全非了。
“應該不是葉驚秋。”司明明說。
“為什麼?”陸曼曼問。
司明明沒有回答她。
回到那天她們騎車去昌平縣城,期間司明明去廁所,在那個臭味熏天的廁所裡拿出葉驚秋的信看了一眼。他說:“不出意外,三十歲那天我會去死。”
放屁。
年輕的司明明捂著鼻子讀完那封很長很厚的信,又給出一個結論:簡直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