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一塊石頭(十九)(2 / 3)

小說:明明,明明 作者:姑娘別哭

板要娶的應該是那種長髮細腰、風情萬種的美女,怎麼老闆娘看著像是打死誰似的?實在很難想象這位老闆娘坐在酒吧裡主持生意的場面。

“什麼表情?”蘇景秋故意瞪眼嚇他:“老闆娘脾氣可不太好,她來的時候你最好給我注意點。”

蘇景秋其實想多了,老闆娘司明明女士如果不是擔心他橫屍街頭跑這一趟,往後的日子你就算把她捆來,她都要在鬆綁後給你兩腳。

調酒師就笑笑。

他在酒吧裡工作,人來人往魚龍混雜,看過的男男女女數以萬計。有些人看似相配,實則貌合神離;有些人屬實不搭,再看則是兩心相知。這世道很多事說不清的,尤其感情。老闆這種人,做酒吧生意,看過的定然比他要多。他選的人,首先人品會過關。

是的,別人都知道,蘇景秋看似不靠譜,其實對人要求很高。

只是這老闆今日有些神遊姿態,無論調酒師再說什麼他都不說話了。打烊的時候去儲藏室搭了個床,讓別人該下班下班,他要在那裡對付睡一覺。那調酒師不由得又想,老闆這麼厲害,怎麼還被老闆娘趕出來了?老闆莫不是個妻管嚴嗎?

蘇景秋睡在那小行軍床上,實在是萎頓不適,有幾次差點掉下去屁股摔開花。他一邊睡一邊想:明晚可不能再睡這裡了,不行就去開個房吧!家是回不去了,他回去,那逃難的母女肯定不自在,沒準找藉口就要走,那司明明也就會走。到時他一進門,倒是能睡到自己床上了,只是家裡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家的樣子。

蘇景秋滿腦子是司明明,他自己也納悶。

() 怎麼回事,對鄭良的感情就這麼禁不起推敲嗎?他的愛情就這樣站不住腳嗎?起初他因為結了婚,覺得司明明是自己人,從而對她另看一眼。現在是怎麼回事呢?

蘇景秋在行進床上輾轉,一直到天大亮才反應過來:司明明來了,那一定也看到鄭良了吧?那時他們配合警察做筆錄,鄭良也在旁邊的。而他回家後想對她坦白,話說了一半被她捂住嘴,無論如何不肯讓他說出那個名字。

蘇景秋騰地坐起來,決定打給司明明。

司明明正在上班路上,收音機依舊播放著奇怪的故事,擁堵的街道上喇叭聲此起彼伏,堵車堵得人脾氣都要比天氣躁。

“你來酒吧了是嗎?”蘇景秋徑直問她。

“是的。”司明明跟他解釋:“當時你在電話裡聽起來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我怕你出事,就去看看。”

“那你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蘇景秋又問。

“你當時在錄口供,被警察和當事人圍著,我琢磨著要很久,而且你看起來也沒有性命之憂,我就走了。”

“我問的是你來看我為什麼不告訴我?”蘇景秋都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急了:“我到家了你也沒跟我說,你做好事不留名嗎?”

“實在是不值一提。”司明明說。她有時不太理解,為什麼在人際交往中要“記賬”,我為你做過什麼、你為我做過什麼,一筆一筆清清楚楚。依她之見,這世上沒有完全平等的關係,誰付出多一點誰付出少一點,並不太重要。她因為擔心蘇景秋半夜驅車去了酒吧,但這個舉動並沒改變任何事,的確是不值一提。說回到關係,她寥寥幾次戀愛分手,都被對方清算。前任說:某年某日我為你奮不顧身、某日某時我送你某件東西、某時某分我對你付出真情,你對不起往日種種。換到司明明頭上,她一頭霧水,翻不出任何一筆賬來反駁。

在司明明看來,很多事她做是順手。吃飯結賬對方沒帶手機,她結了;對方需要幫助,與她順口一提,她幫了。但這些若都要拿出來清算,那這未免太上不得檯面了。

凡與她清算之人,她都不要。

她不與任何人清算、邀功、道德綁架,也絕不許任何人如此對她。

司明明的情感不功利。你可以因此說她不愛任何人,但不能否認她的正直。

“你不懂,司明明。”蘇景秋說:“並非不值一提。人與人之間並不皆是利益,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我嘴笨說不清,但你能來,我很高興。”

“為什麼?”司明明困惑地問:“我沒幫上你任何事。”

蘇景秋想了想,謹慎開口:“你這種人可能不太明白,甚至還會嘲笑我的想法婆婆媽媽。但我覺得我還是得跟你說:你能來,代表那一瞬間你關心我。這還不值得開心嗎?”

司明明就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關心你,只要咱倆關係不解體,我永遠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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