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秋到下午又發:你不回我訊息,你沒禮貌。
司明明就把張樂樂名片推給他,給他派了活:照顧好我的朋友,我精力不夠。
司明明作為一個好的管理者最懂用人,什麼人做什麼工作,什麼工作適合什麼人。張樂樂要跟白楊談離婚,需要一個思想耿直的男性給她一些建議。在司明明認識的人裡,沒有人比蘇景秋更“耿直”了。她認為蘇景秋能辦好這件事,並對此十分放心。
她對蘇景秋有最基本的信任,蘇景秋對此很滿意。開心領命:“交給我你放心。”
“那你去。”
“那你為什麼不回我訊息?”
司明明懶得再回他,此刻的她焦頭爛額,他偏要跳出來理直氣壯大張旗鼓地搗亂。
蘇景秋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的狀況,頭腦一熱就說喜歡她,還“好像”。司明明覺得他沒有作為合作婚姻的操守,這一點她要得空批評他。
你不能指望司明明這種人輕易愛上一個人。她的愛像一汪地下的深潭,你要不停去挖呀挖呀,才可能會有涓涓細流。那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尋常的人做不來的。
陸曼曼說她“斷情絕愛”,神棍葉驚秋說她“天煞孤星”,張樂樂說她無心“拘泥愛情”,聶如霜說她“沒開情根”。王慶芳看法不一樣,她說:我養我那糟心的兒子養出了一點心得,這世上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都彆著急,路一樣的,早晚而已。就比如我兒蘇景秋,打小一根筋、英雄情結,這麼多年過去了,未見進步,我急了嗎?
讓他們都到生活的雞毛蒜皮裡去,都得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喜怒哀樂都嘗一遍,早晚,早晚都逃不過。
司明明不去管這些,她放心把張樂樂交給蘇景秋,而她去應對工作。
那頭蘇景秋領了老婆的旨,第一時間給張樂樂打了語音,著重叮囑幾件事:
第一,家裡活不用幹,阿姨什麼都能處理,她放心地住著,當成自己家。
第二,家裡缺什麼,就跟他說,他買了讓司明明報銷,畢竟司明明是他們三個之中收入最高的。
第三,如果你那缺心眼的準前夫找你出去,你叫上我,或者乾脆約到我餐廳。
最後蘇景秋說:你別怕,我不知道你們倆怎麼談的,為什麼你大半夜從家裡跑出來了。但我瞭解男的,好多男的就那個操行,敢在外面牛逼,是因為沒碰上更牛逼的。他說什麼你都別信,他哭出鼻涕泡你也別信,都他媽假的。真男人才不來這套呢!知道嗎?
“那真男人來哪套?”張樂樂問。
“真男人先做再說。不然都是扯淡。”蘇景秋說:“不管咋樣,你是我老婆朋友,就是我朋友。你的事我老婆交給我辦,我就好好辦。”
張樂樂覺得司明明這個老公講話直來直去,有點缺心眼似的,但卻能安慰到人,好像餵給她一顆定心丸。但張樂樂也知道,別人的定心丸於她而言沒有用,她需要給自己定心。
這對她來說是很
難很難的事。
張樂樂的心像一團亂麻,滿是迷茫,面對一一的時候又不得不露出笑容。小傢伙在乾媽的家裡玩得很開心,蘇景秋為她準備的玩具她每樣都很喜歡。初到新地方,一切又都是新鮮的,在房間裡跑來跑去。
陸曼曼來看她,一進門就“嚯”一聲:“那莽夫有點家底啊。”她在房間裡參觀了一通,看到蘇景秋準備的那些東西,放心了。
“我都想跟你們一起來這住了。要不我也來這住吧?咱仨侵佔蘇景秋的房子,讓他見不到他老婆,哭天抹淚求咱們搬出去,咱倆順道敲他一筆。如何?”攤開手給張樂樂展示她新做的指甲:“我用它撓死白楊。”
張樂樂就笑了。拍一下她手背,讓她快點走。
張樂樂說:“我怕你在我會崩不住。我想事後跟你吹牛逼,說我今天很可以。”
“那我就走。”陸曼曼做一個撓人的姿勢:“你如果需要我,你就說。你知道的,我早就想撓丫挺的。”
張樂樂決定約白楊出來。
她和白楊約在了健康餐廳。
他們二人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出來吃飯了,這一次卻是為了談離婚。
白楊看起來很憔悴,很懊悔,他沒有刮鬍子,人瘦了一圈。見到張樂樂就上前拉她手,但被她甩開了。
“一一呢?”白楊問。
“一一在我媽那。”
“你住在哪裡了?我找不到你,你也不回我訊息。樂樂,有問題我們可以談,你不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