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一塊石頭(二十)(2 / 4)

小說:明明,明明 作者:姑娘別哭

樣對我好不好?”

張樂樂沒有回應他,只是看著白楊。她有一瞬間是心軟的,她想:十年時光,何至如此?你讓一步我讓一步,或許當下的困境就過去了。一一又那麼小,父母雙全自然是最好。

可轉念又一想:若白楊的改變要經由她這樣歇斯底里的呼喚,那下一次、下下一次呢?她又該如何呢?

擺在張樂樂面前的問題很多,最難的那一個就是她失去了自我。回顧產後的每一個日子盡是痛苦,她的每一次忍讓換來的都是變本加厲的要求。而歸根結底是:白楊對她徹底失去了尊重。

當她圍著家庭轉的時候,她的社會屬性漸漸減弱,她的工作開始變得微不足道,她的聲音不值一提,她的愛好離她而去。這是一場漫長的消磨。

“白楊,你聽我說。”張樂樂終於開口:“我跟你離婚不是一時衝動,是經過謹慎思考的。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了,責任感也沒有強大到讓我們繼續下去。”

“你外面有人了是嗎?”白楊問。

張樂樂搖搖頭。

“沒有人你這麼堅定要離婚?”

張樂樂覺得自己離婚的決定做對了。即便到了此刻,白楊仍舊要先懷疑她的人品,而不覺得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他都沒有思考過,就要給張樂樂扣上出軌的帽子。這簡直太令人寒心了。

張樂樂不想與他解釋,只是繼續說道:“白楊,這是咱們兩個第二次聊離婚的事。我要跟你說的事我主意已定,我們只聊離婚條

件,其他的話都別說了。沒有意義。()”

張樂樂說完站起來:≈ap;ldo;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思考,那你思考就好。下次見面我們還約在這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白楊也起身抓住她手腕,張樂樂輕聲說:“放開。”

“回家談。”

“這不是違背婦女意願呢麼!”蘇景秋端著咖啡過來,順帶譏諷了一句。見白楊瞪他,就罵白楊:“睜著你那二五眼瞪瞪瞪,瞪你大爺!把手給我放開!”

“你誰啊?你憑什麼多管閒事。”白楊要上前與他理論,濤濤橫在了倆人中間,向後推白楊,假裝拉架:“那是我們老闆,這位先生您消消氣。”手一用力,就將他推回到椅子上坐著:“有話好好說。”

秋深了,餐廳員工都穿黑襯衫,蘇景秋也給自己做了一件。這會兒想著要嚇一嚇白楊,就解開襯衫釦子,將衣袖向上挽,露出手臂上的紋身。然後拉一把椅子擋住白楊要離去的過道,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叫白楊是吧?張樂樂老公?”蘇景秋問。

“對。你他媽哪來的啊!”白楊的暴脾氣被激發了,他並不知哪裡冒出來這麼個人,要對他的家事指手畫腳。他接連幾天沒好好睡覺,情緒已經在崩潰邊緣。此刻看到張樂樂站在那男人身後,更是遭受了重擊。

白楊根本不知自己哪裡錯了,有時還以為怪罪張樂樂不體諒他。這些天他發瘋找張樂樂,偶遇了陸曼曼,被陸曼曼撓了,去了司明明老居,等了很久無人進出。張樂樂媽媽那裡也不見人。白楊就斷定張樂樂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自己也在情感邊緣掙扎過,有不錯的姑娘喜歡他,他也只是與人吃飯,偶爾聊天,不曾越軌過。白楊覺得冤枉。他不知心猿意馬也算不忠,奪人意願也算不義,終究是底線不同,不能為伍。

蘇景秋看起來很嚇人,張樂樂很怕給他的餐廳惹麻煩,於是上前輕聲說道:“白楊,我其實很想跟你單獨談。但你知道為什麼今天要在這裡嗎?你知道的,你心裡清楚。”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人生最好的光陰都是跟你在一起。我約在這裡見你不是怕你,只是因為我非常害怕到了最後,你在我心裡失去最後的體面。我不想事情那麼糟糕。”

“婚我一定要離,至於你離不離,不重要。我能等得起。”

張樂樂說完深深看了眼白楊,毅然走出了餐廳。她覺得自己真是很厲害。那年她們騎車去昌平縣城,她是第一個感覺到痛苦的。腳踏車座磨得她大腿生疼,她的腿也不聽使喚,不停地嚷嚷要休息一會兒。

路上過著大車,一輛又一輛,她們三個坐在路邊吃灰。司明明說:“再不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天黑了就完蛋了。”

“能走嗎?”陸曼曼問張樂樂。

“能。”張樂樂一咬牙:“能,走。”

她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因為那是人生第一次挫敗。她覺得自己脆弱、敏感、平庸,剛騎出市區她就開始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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