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樂樂離開那個她拼盡全力經營的家,再回頭看樓上的燈光,猶如看到海市蜃樓。過去種種有如南柯一夢,此刻夢醒了,她有多少自嘲,卻並無不甘。
() 此刻恐懼將張樂樂包圍了,她縮在被子裡顫抖,外面的一點響動都會嚇到她。
她依稀聽到司明明老公好像回來了,他們在小聲說話。她推開門走出去,看到客廳地上堆著很多東西,玩具、輔食、嬰幼兒讀物等等。
“不夠再說啊!”蘇景秋對張樂樂說:“在自己家裡不要客氣。”他自己也不懂,還是給好朋友高沛文打電話,說家裡來了一個“小”客人,問高沛文該準備些什麼。
蘇景秋直覺司明明的朋友遇到了一些很嚴重的問題,並透過他對人性的瞭解,意識到很有可能她被欺負了。但他沒有多問。怕張樂樂拘謹,他決定出門上班。但臨出門前對張樂樂說:“如果需要跟男的談事,你僱我給你當保鏢,500塊錢一個小時,支援分期啊!”
張樂樂被他逗笑了,剛剛還怕他對司明明施暴,這會兒又覺得他有點可愛。人就是這麼矛盾,第一印象很容易形成,也很容易被打破。
她跟蘇景秋道謝,蘇景秋殘手一揮,滿是江湖氣地說道:“別客氣,都他媽朋友。”
轉身走了。
張樂樂暫時放下了自己的憂愁,好奇地看著司明明。她根本無法想象司明明是跟這樣的人結婚了,在此之前,她以為司明明一輩子不會結婚,或是會跟一個很智慧很特別的男人在一起。
司明明無奈聳聳肩,要她等一下,而她追出去送蘇景秋。她在電梯門關上前擠到電梯裡,拉住蘇景秋的手,雖然她竭力表現出真誠來,但她的腫臉遮住了一切。
蘇景秋憋著笑,斜乜著眼問她:“幹什麼玩意兒?”
“謝謝啊。”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搞笑?”蘇景秋手掌攤開,按在她臉上向後推了一下:“快回去睡吧。太難看了。”
“你是怕樂樂不自在嗎?”
“這還用想嗎?”蘇景秋說:“別管了,你讓她儘管在這裡住,大不了我睡店裡。”
“你睡店裡,不跟我睡了嗎?”司明明故意逗他。
“不是,司明明你怎麼回事啊?一會兒保守一會兒胡來的。你說你沒事兒招我幹什麼?你招我,那你倒是給我滅火啊!要麼現在去車裡,後座上,你…”
司明明捂他嘴,讓他把更不成體統的話憋回去,蘇景秋握著她手咬了一口。電梯門開了,他拍了一把她屁股,自己走了出去。
這動作如行雲流水,發生的時候自然而然,電梯門關了二人來覺出不對勁來。蘇景秋咂摸半天,總覺得哪裡不對。哪裡不對呢?蘇景秋想:過於嫻熟、自然了,已經超出了“陌生夫妻”的範圍了,那種悄然增長的默契、信任、依賴和心疼,已經佔據了他的心靈。
我戀愛了嗎?蘇景秋疑惑。
當他到了酒吧,看到鄭良和她的愛人坐在窗邊等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束花和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見到他進門,鄭良的愛人慌忙拿起東西到他面前。
男人很拘謹,將花放到蘇景秋懷中。那幽幽的香氣進入他的口鼻,蘇景秋皺了皺眉頭,但沒將花推開。他不太喜歡花。
“昨天真的謝謝你。”男人說。他對蘇景秋和鄭良不值一提的往事一無所知,只知道這個老闆是一個正直的人,值得他真心的感謝。
“不客氣。”蘇景秋看了眼站在身後的鄭良。他想跟她說些什麼,又覺得不太合適。就點點頭去吧檯忙了。
調酒師想起昨晚有人找蘇景秋,就問他:“老闆,昨晚那人找到你了嗎?”
“誰?”
“就…一個女的。”那調酒師說,並用手比了比,很瘦、個子這麼高,看起來很嚴肅,不像是來酒吧的人。
誰呢?蘇景秋除了司明明不認識什麼嚴肅的人了,可他又覺得不可能是司明明。他進家門的時候她正在翻那神棍的東西呢!
開啟店裡監控找到那個時間,看到他酒吧的門被推開,司明明快步走進來,她的目光掃視一週,沒有發現他。最後問調酒師:“你們老闆呢?”
“街頭錄口供呢。”
司明明又轉身走向街頭。她看起來像要跟人打一架,她像個女英雄。
她來找我了,雖然她沒有上前與我打招呼,事後也隻字不提,但是她來找我了!
蘇景秋的心間盈滿感動,司明明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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