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就將她推向了床間。
是在餐廳裡對望的瞬間、是在路邊親吻的瞬間、是在寂靜夜晚相擁的瞬間。都是愛的普通瞬間。
當他們睜開眼,看到外面天擦亮。夫妻兩個匆忙起床,各自收拾,待司明明整理好,桌上已經有了早餐。她依慣例在用餐前對蘇景秋說謝謝,蘇景秋呢,則早已習慣她的禮貌,對她說別客氣,畢竟他自己也要吃。
出家門時阿姨已經來了,他們各自奔向自己的方向,像生活的軌道正式向前。
司明明到的時候張樂樂也已經到了。她因為處理線上工作,整天待在家裡,總覺得自己看起來頹廢。於是決定每天來司明明的工作室工作,借用一張辦公桌,也算為好朋友撐個人氣。
於是工作室裡的三個角落坐著三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張樂樂聞到好聞的咖啡香,抬頭看到白央正在磨豆子,準備做咖啡。她被吸引過去,看到白央的手衝一板一眼很是像樣。
“好厲害啊。”張樂樂稱讚。這個藏區的姑娘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老闆娘教的。”白央表達不準確,“老闆娘”指的是蘇景秋。
張樂樂一聽就笑了,太有意思了,老闆娘。壯漢蘇景秋變成了“老闆娘。”
白央又說:“通便。”
“什麼?”張樂樂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一句。
“通便。”白央認真回答一遍。“老闆娘”跟她說老闆拉不出屎,手把手教她做咖啡給老闆喝。老闆娘還說吃喝拉撒這四件小事其實都是生活的大事,讓她們在工作之餘一定做好。
張樂樂懂了。大聲對司明明說:“對你的關心可真具體。他不會還要你每天拍馬桶給他看吧!”
司明明想象那個畫面,有點噁心。就對張樂樂擺手:“快別說了!”
說話間陸曼曼也來了,她路過附近辦事,琢磨著來混頓午飯。距離午飯時間還遠著,喝杯咖啡也是很好的。陸曼曼鬼心眼子多,知道司明明這裡定然什麼都不缺。她那個愛操心的老公指定是什麼都給備好了。果然。
拿起桌上的咖啡豆開蓋聞了下,好豆。果然要跟開健康餐廳的男的結婚,對這些東西的執著真的超出常人的想象。
“白央,現在學到哪了?”陸曼曼問。葉驚秋把白央拜託給她們三個,說實話,這真是個難題。但難不倒她們。她們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今天應該是要學完拼音了。
白央費力地拼了個字,把陸曼曼逗得前仰後合。白央有點不好意思,小姑娘原本健康膚色的臉這下一下子就紅透了。
外面經過的稀稀落落的人看著裡頭的情形,就有人好奇地探個頭進來問:“是咖啡廳嗎?”
“是啊。”陸曼曼說:“大師手作咖啡,特價40。”
來人動了動鼻子,聞到咖啡香,毅然走了進來。司明明忙說:“開玩笑的,不要錢,我們只是招待朋友。”對陸曼曼使個眼色:工作室沒有食品經營許可證,這可不能鬧著玩。
“那…”來人躑躅不前,
陸曼曼則說:“進來喝嘛,交個朋友。”
司明明也沒想到,怎麼好好的工作室,竟然“賣”起了咖啡。幾個姑娘好看,又有人健談,很快就跟來人熟絡起來。原來來者是公司的市場活動策劃,要搞個小型沙龍,來附近看場地。
司明明向來高效,直接問來者活動的相關資訊,並在都瞭解清楚後說:“我這裡可以。工作室本來就計劃做一些沙龍交流。”
“我看您很專業,對這些東西很懂,尤其是我們會議的內容。”來者說。
陸曼曼聞言要隆重介紹司明明,但被司明明打斷了。她只是說:“從前在公司裡的時候有涉獵。這樣,如果你感興趣,我給你報成本價。”
“那太好了。”
“那裡面談。”司明明邀請來者去她辦公室,跟她敲定需求。張樂樂看著透明會議室裡,司明明傾身跟她的“客戶”講話,兩個人有來有往,有時說到哪裡還很激動,就有點感慨:“原本以為明明準備躺平了,沒想到她的躺平跟我理解的躺平,不是一種躺平。”
司明明的躺平是尋求一種自在,從從前那種緊繃的狀態之中解脫出來。但不代表她徹底放棄自己的工作。
這樣的她又平添了一些魅力。女王司明明的高效又在這一天體現得淋漓盡致,客戶小姑娘初入職場,被這個活計為難得要死。司明明把她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似只是在配合她的業務需求,卻在她一來一往的彙報中教她解決了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