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聽白停下了腳步,轉身眯眼看向她,“你這是在敲打我?”
“不敢。”
慕天晴嘴上說不敢,態度卻不卑不亢。
其實她心裡清楚。
權聽白和墨少欽最近在商業競爭上打得十分激烈,但凡權聽白去打聽一下,也能查到她和墨少欽之間的關係。
慕天晴知道這麼做不明智,可是她寧願權聽白對付她,也想把冰夏摘出去。
就在她以為權聽白灰髮怒的時候,男人卻只是盯著她看了片刻,說了聲,“罷了。”
轉頭繼續朝前走。
慕天晴鬆了口氣,氣還沒喘勻,就聽見前方傳來男人的感慨,“你和你小的時候,還真是一模一樣,難怪那小子這麼多年,對你念念不忘。”
“什麼?”
海風吹來男人的話語,慕天晴每個字都聽得格外清晰,可合在一起,這些話卻叫她有些聽不明白了,“我小的時候,您見過我?”
權聽白嗤笑一聲,“你不記得了?”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記得也好。”
什麼意思?
慕天晴再次蒙圈。
她確實不記得小時候見過權聽白,如果換成旁人也許會覺得小時候的事沒印象,記不清很正常。
但慕天晴偏偏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確實缺失了一段十分重要的記憶。
8歲那年,她經歷了一場綁架,被救回來以後,以前的記憶全忘了。
如果權聽白見過她,那一定是在她8歲之前,見過的她。
可為什麼他又說忘記了也好呢?
“你和小勁還有往來麼?”
權聽白岔開了話題。
慕天晴知道,權聽白是權勁的父親,一定是調查過她的事情,知道她和權勁之前從前有過婚約。
但是從他詢問的口吻上來看,他似乎並不是很關心權勁,這個問題問的都沒有剛剛提到慕天晴小時候的事來的上心。
慕天晴道,“我們離婚以後,就沒有再來往過了,我沒想到,他竟然是您兒子,難怪每一次快要將他打垮的時候,他又突然崛起,原來是背後有靠山。”
“哈哈哈!”權聽白聽了竟然有些愉悅,他大笑了幾聲道,“那小子確實沒出息,聽說你今天和新人領了證?恭喜,明天我會派人給你送去一份新婚賀禮。”
慕天晴覺得這畫風走向開始變得詭異了,權聽白得知前兒媳甩了兒子,點評兒子沒出息,並且要送前兒媳新婚賀禮。
如果不是聽說過他的一些事蹟,慕天晴就要感嘆這個男人的格局大了。
但現在,明知墨少欽和他是對手,慕天晴自然不會相信那賀禮是普通的賀禮,裡面肯定有詐。
她推脫道,“賀禮就不必了,心意到就行。”
“你這是不想收?”
男人一句話,將慕天晴接下來的推辭給堵了回來。
她抿唇,尷尬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慕天晴和權聽白在沙灘走了一圈,原以為會有危險,可想不到,很快男人就返程了。
他命令下屬收拾東西,似乎是乏了,要回去休息了。
慕天晴十分意外。
這個老東西約冰夏出來看星星,竟然真的只是看星星。
而她和應乘風的干擾,居然也沒有惹得他不快。
他好像真的只是因為大半夜無聊,需要人陪他解悶。
權聽白禮貌得體地嚮慕天晴一行人道別,就驅車離開。
隨著他的車隊一走,應乘風立馬拉著慕天晴刨根問底,“咋樣啊?你們說什麼了?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們又沒走遠,要是做了什麼,你不是能看見麼?”
“也是哦。”
應乘風摸了摸下巴。
慕天晴看向容冰夏,用手語道:冰夏,我們今晚剛好路過這裡,你怎麼會和權聽白在一塊?上次我不是說過,儘量別和權聽白走太近麼?
容冰夏有些難堪地低下頭,攥緊了褲腿。
慕天晴知道,自己剛才這番話,嚇到敏感的冰夏了。
她嘆了口氣,只好委婉地表達,循循善誘:是不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拒絕?
容冰夏點點頭,艱難地用手語表達:他,很可憐。
可憐?
當年叱吒風雲的權四爺,可憐?
即便他如今退隱江湖了,但他如今的資產也足以富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