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此時後背發涼,一時間不知道皇帝問話的用意。思索片刻後,說出了自己對蕭姮的看法。
“此次三皇子和微臣一同辦案,對案子十分用心,查詢證據也都是親力親為。”
皇帝等了半天,見崔珏說完沒有下文,不滿的說道:“只有這些?”
“是,微臣是隻看到這些。”
“哼!狡猾!你明知道朕不是問你這些,還拿這些糊弄朕。算了,不為難你了。”
說完,從桌上拿起一本奏章遞給身邊的太監,太監再交給崔珏。
“看看吧,這是前幾天三皇子交給朕的,裡面詳細記錄了蘇州知府如何把從科場貪來的銀子送到京城,銀子又是如何到五皇子手中的。”
“王家談家那幾個還真是有錢,為了給自己孩子換個功名,竟然捨得出十萬兩銀子。五個人就是五十萬兩!若真是老五所為,他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皇帝的話崔珏可不敢接,皇子已經成年,早就該封王建府。如今不說封王,連儲君都沒有定下。
按說立嫡立長,蕭姮是皇后所出早就該被立為儲君。但是皇帝又偏愛淑貴妃生的五皇子,朝堂上心思活躍的大臣早就私底下站隊了。
這些皇帝不可能不知道。現在問出這樣的話,崔珏可不認為皇帝是等他回答。
果然,皇帝見崔珏遲遲沒有言語,接著說道:“既然三皇子已經將證據交到朕手裡,蘇州知府已經死了。如今只有將證據里名單上的人抓了,嚴加審問才行了。”
皇帝命崔珏立刻出宮捉拿名單上的人,崔珏出宮回了大理寺,帶上人直奔楊府。
楊元直只是四品太常寺少卿,被崔珏帶到大理寺卻依然不肯開口。經過一番審問,楊元直身上已經滿是傷痕。
見他仍是不肯招供,崔珏只能叫人先將他押進牢房,明日再接著審。
趁著夜色,崔珏回了府。崔懷遠得知崔珏終於回府,直接殺到崔珏的書房等他。
崔珏剛從淨室出來,下人來說崔懷遠在書房等他,簡單收拾一下去了書房。
書房裡,崔懷遠正在崔珏的書架上隨意翻看,見崔珏進來後轉身坐在座椅上。
“一回來就見不到人影,回來了也不知道讓人去前院說一聲,還是門房稟報我才知道你回來了。”聽這語氣還頗為埋怨的意思。
崔珏不以為意,淡淡回道:“只是回來簡單收拾一下,大理寺還有案子要審,本就沒打算多待,不想打擾父親就沒讓人回稟。”
崔珏神情淡淡,崔懷遠不知該說什麼。他們父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得這般了。好像已經無話可說。
“自從你上任大理寺卿後,就不怎麼回府,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知道你忙,但是有些事,還是不得不跟你說。”
崔懷遠想了想接著說:“你也不小了,按說你這個年紀早該娶妻生子了,奈何你名聲一直不好。京中官家女子都不願與你議親。”
崔懷遠頓了頓,見崔珏沒什麼表情,也無任何反應。嘆了口氣,無奈的接著說。
“按說你的親事該由你母親替你操持,可你又不與她親近。回回見了她都冷著張臉,她都有些怕你。更別說替你張羅婚事了。”
“我母親已經去逝,早就沒有母親了,父親莫要亂說。”崔珏打斷崔懷遠的話。
“你果真如周氏所說,你一直不肯叫她母親,也從未將她當做崔府的主母。要是讓人知道你這樣子,怕是又要說你不敬長輩了。”
崔懷遠想起周氏時常在他面前說,崔珏不願稱她母親,是因為從未接納她,所以周氏不願替崔珏操持婚事,崔懷遠也不怪她。
“父親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叫她母親?”
崔懷遠哪裡能知道為什麼,聽崔珏這樣說一臉茫然。
“父親說京中女子都不願於我議親,說我名聲太差。可我的名聲究竟是怎麼壞的,父親難道沒想過?”
“那個丫頭我並未叫人害她性命,只是簡單懲罰了一頓。第二天她死在自己屋裡,所有人都說是我虐殺了她。父親當時只聽周氏一面之詞就罰我跪了祠堂,後來這件事還傳到外面去。”
“咱們崔家好歹是百年世家,什麼時候門風這麼不緊了。我記得當時祖父還說過,不準有人將事情傳出去,可事情還是傳出去了,是誰傳出去的,父親想不到嗎?”
“這件事情之後,我便有了殘暴的名聲,後來每次議親時總有人下人公然在我面前對我母親不敬,甚至敢背後議論我母親。父親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