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一匹華亮的黑色綢緞,軟軟滑滑的,甚至好摸。
此時擦得乾乾的,表面已經開始幹了,偶爾有兩三根翹起的小發絲,姜映梨仔細地壓平。
姜映梨慢慢地梳下來,指尖觸碰到柔軟的髮絲,心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沉靜。
她突然間就有些明白,為何每每看書都喜歡寫男主愛給女主梳頭髮了。
大
概是因為這種舉動,能令人感到平靜和親密。
不過,現在有個重要的問題是——她還真不會梳男子的髮髻,除了高馬尾。
可現在她想給沈雋意一個驚喜,這髮髻就非挽不可……
沈雋意感覺到頭皮間的拉扯感,本來心底是有些彆扭的,可看她忙碌的模樣,又不禁翹了翹唇角。
其實,他總是覺得,自己跟姜映梨的位置似乎總是顛倒的。
雖然是他先開始踏出那一步的,但姜映梨卻在關係轉變後的適應後,更得心應手。
不過,也挺不賴的……嗯,如果她的力氣能更小一點就好了!
頭皮間的拉扯從開始的輕微到後面的持續加重,沈雋意只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扯起來了。
他忍了忍,沒忍住:“……阿梨,你這是在幹什麼?”
“挽發。”姜映梨抓住一把頭髮,努力想穿過另一邊,卻不得其發,咬住玉簪,她正想再努力一把。
沈雋意閉了閉眼,反手握住她的手,“我自己來吧。”
不然,他怕這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
姜映梨揮手:“不用,我可以。”
她繼續努力。
“讓我來。”
“你要信我。”
沈雋意:“……算我求你,不然我怕會禿。”
姜映梨看著手上扯著的一把落髮,有些心虛地收回手,“……行吧。我來簪。”
在她手裡極為不聽話的頭髮,在沈雋意手裡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被穩住,然後姜映梨將簪子別上,就是鬆鬆懶懶的髮髻。
姜映
梨覷了眼青絲間的若隱若現的碧綠青主髮簪,滿意地頷首。
“不錯。”
沈雋意摸到那抹冰涼,微微挑眉,“這是……”
“別弄亂了頭髮。是給你的慶祝禮物。”
這簪子姜映梨買了太久太久,一直壓在箱底,今日倒是剛剛好的時機。
沈雋意動作一頓,沒再堅持地想看一看,而是取出帕子給姜映梨擦手,然後示意她吃餅。
“我吃了半個,夠了,餘下是給你的。”
“我不餓。”
沈雋意素來只吃八分飽,並不擅口腹之慾。
盤子裡其實也放了三個餅子,聞言,她探頭看了眼,嘆了口氣,“早知道,剛才在門口就該留給謝婉韻了,艾葉活血助眠,也好讓她多休息休息。”
聽到謝婉韻的名字,沈雋意望來,“你緣何就將她留在家中?”
“好用啊!”一說到這個,姜映梨就眼眸一亮,開始細數謝婉韻的用處:“你是不知道,她在賬目方面簡直是天賦異稟。”
“關於複式記賬法,我與狗蛋和村長爺爺都講過,他們都一知半解,還是用的是單式記賬法,甚是麻煩。”
“要麼是兩項並用,反而增加了盤賬難度。”
“但謝婉韻不同,我一說她立刻就會用了,活靈活用。現在賬目清清楚楚的很,而且她還能根據日月年來單獨立賬,雖麻煩了些,卻能一目瞭然。”
“照我說,她就是財會人才啊!先前只留著宅鬥,浪費了天賦。以後還能再開發開發她
的潛能……”
說著,她就發現沈雋意以一種很奇異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作甚?”
“沒。”沈雋意收回視線。
他只是想起先前回柳城,姜映梨還拿這事笑話過他的風流命格!
姜映梨:“……謝婉韻剛才是來找你的吧?”
沈雋意見她上道,頗為欣慰地頷首。
“你可不許把我的人才拐跑。”姜映梨義正言辭,“她這樣的就合該在合適的崗位發光發熱。”
“她來給我送餅。”沈雋意認真道。
“她還是挺貼心的。”
沈雋意:“……”
“你就沒別的想說的嗎?”
他還以為姜映梨又會譏諷兩句。
“說什麼?”姜映梨打了個哈欠,扭頭看他,明白過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