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意對他爹的印象雖然蠻多都是威嚴居多,可在他的記憶裡,他爹對待他娘是與他截然不同的態度。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爹似乎對李玉珠有些冷淡,但在外人面前,從來很維護他孃的體面。
譬如,哪怕兩人多年只生了他一個。
沈家對此言辭頗多,他爹卻從不在意,甚至以自己體弱不願再生養孩子,養育孩子辛苦為由,愣是拒絕再生。
雖然就算如此,這壓力依舊給到了李玉珠,好歹明面上都過得下去。
故而,也因此養成了李玉珠這副軟綿溫婉的性子。
現在對於這個結果,沈雋意並不意外。
姜映梨聞言,垂眸道:“那你打算如何?”
沈雋意表現得很光棍,他攤開被褥,拍打著蓬鬆的枕頭,“不管如何,我都是我孃的兒子。這不會有任何改變!”
頓了頓,他突然坐在床邊,燭燈下的他面如冠玉,臉白得仿似發光,似笑非笑地望來,“娘子還是能等來我賺的鳳冠霞帔。”
姜映梨的視線掠過他淺淡的薄唇,驟然將他的嘴捏住,“那便好。畢竟你若是那落入暗巷的明珠鳳凰,我指不定立刻就得捲鋪蓋滾蛋。”
頓了頓,她斜睨著他,“雖然這倒是也沒什麼不好,世上美男子千千萬……啊……”
話還沒說完,咯吱窩就被他撓了撓。
她被驚得忍不住又笑又驚,腳下也因此一軟,卻正正好地坐在他腿上。
沈雋意的手順勢搭在她的腰間,這時候男人的壓迫感和掠奪優勢就顯了出來。
他的手臂虛虛箍著她的腰,卻又無法輕易掙脫。
“沈雋意,你這是做什麼?怪癢癢的。我們得趕緊攤被子睡覺……”
姜映梨掙了掙,無果,她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沈雋意順著她後仰的動作往前一撲,兩個人就摔到了被褥堆裡,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燭火幽暗的光芒閃爍,牆邊是堆疊的漆黑影子。
沈雋意低頭望著她。
距離太過靠近,他的身體在這樣的初涼夏夜也略顯得有些高,幾乎能將人點燃。
混雜的空氣中,姜映梨聞到他身上那股糅雜著淡淡牡丹香和松柏香的熟悉氣息,卻不會讓人覺得柔媚,反而攜著男性的旺盛而健康的氣息。
無孔不入地到處鑽入感官。
“沈雋意——”
姜映梨推了推他。
紋絲不動。
沈雋意那雙漆黑深邃如幽潭的眸子近在咫尺,他兩人鼻尖挨著鼻尖,他甚至還抬手摩挲過她下頷處的肌膚。
滾燙炙熱指尖還有著握筆留下的薄薄繭子。
“不會有那一日的。”
就在姜映梨以為會發生些什麼的時候,沈雋意的手掌上移,摁在她的唇邊,然後隔著手掌,落下了一個淺淡的吻。
然後,驟然低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滾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脖頸,引起陣陣雞皮疙瘩。
伴隨而來的是潮溼的呼吸。
姜映梨怔愣。
心口擂鼓聲陣陣,猶如揣著上萬只兔子,都快將她給踹壞了。
這個傢伙……
他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這種隔靴搔癢的親吻,比起那種真刀真槍反倒是更讓人覺得意猶未盡之時,更倍感猶色。
就——他媽太讓人上頭!
姜映梨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猶豫了下,低聲問:“沈雋意,你沒事吧?”
沈雋意從鼻腔間發出淡淡的應聲,聲音也沙啞得過分。
“……沒。”
但他卻依舊一動不動。
寂靜中,姜映梨不適應地動了動身體,臉色略微有些怪異,她發出尷尬的呼叫:“……沈雋意,不然,我先出去?”
沈雋意的手緊了緊。
“唔?”
“……沈雋意,你有什麼怪東西頂住我了……”
滾燙而曖昧的氣息瞬間就被冰冷的空氣劃破。
沈雋意陡然坐了起來,他背對著姜映梨,背影透著一股死灰的尷尬。
“……抱歉。”
姜映梨眨了眨眼,抬起手指佯裝整理頭髮。
她倒不是裝清純!
實是她雖然閱肉無數,理論知識豐富,但上輩子工作忙碌,實是沒精力,也沒這個物件去搞黃色。
所以,驟然碰到這種,她是真覺得既尷尬又…